为了这次闺蜜见面,南依把儿子女儿这一对心肝宝贝都交给丈夫和老妈看管,自己则打扮的光鲜亮丽,意气风发奔赴何朵家里。
发小见面,喜不自胜,头发长工资短地滔滔不绝说个没完。许娇兰笑呵呵坐在一边,偶尔插上一两嘴话嘘寒问暖,要么就是各种吃的频频端上桌面。何朵看在眼里,对母亲的怨气消减了不少。她和姐姐不同,与父母之间无论再大的烦恼过节,过个一夜基本也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不多时,陆续有其他亲戚串门拜年。何朵常年不在家中,跟亲戚们都很陌生,能叫上名字和称谓的就更少了,索性便和南依一道出去,把空间留给母亲发挥。闺蜜俩按照原定计划,约刘晓晨一起吃中饭。
然而喜怀麟儿的刘晓晨,一直挨到饭点儿都没能出门。本来她和丈夫两家的亲戚关系都很广,逢年过节时上门走动的人比一般家庭多好几倍。如今这一怀孕,前来祝贺探望的人就更多了。更有刘月生圈子里的长辈们也安排子女上门拜访,甚至不乏亲自走动的。刘晓晨既是主角,断没有客人在家自己离开的道理。
一直耗到下午一点多,刘晓晨彻底放弃,发信息再三致歉,放了两人的鸽子。
“行吧,你记着啊,你欠我们俩一顿大餐!下次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要双倍补偿!”南依发语音回复道。
“她不来呀,还少一个人跟我抢菜呢!咱俩放开了吃,放开了喝!”何朵慷慨陈词道。
“哎呀,奴家不能喝酒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南依娇滴滴道。
何朵叹道:“罪过,罪过。你说你这不能吃凉的,不能吃辣的,不能喝酒,不能喝饮料……跟你这种拖后腿的人吃饭,真是寂寞无趣……”
“我也想啊!可我这胃是真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一身残躯,不都是被家里人给拖累的么!你不知道心疼我,还挖苦我,哼!”南依嘟哝道。
“咋了,你弟弟还在给你添乱啊?”何朵问道。
南依摇摇头,一边搅拌着碗里的生炒面,一边说道:“哼,只要我这身体里还有一天流着红西乡人的血,我就摆脱不了为我弟效劳的命。”
同病相怜的何朵,除了叹气也无话可说。
“前年,我弟非要开饭店,说要十万的启动资金。十万啊!我这辛辛苦苦带一年的辅导班,到手也就十几万,抛去我家里的开销,手里就没多少钱了。即便如此,我还是给了他五万。可他呢?开了一年后,倒闭了!”南依说道。
“这事你跟我说过,你爸妈不是还给他免费做服务员和洗碗工嘛!”何朵说道。
“是啊!我爸妈也五十好几的人了,一分钱不要的给他干活帮忙,还要连带给他和他媳妇照顾儿子。那饭店我还和我老公去过几次,每次看到我爸妈累的啊,我就心疼。可是不管我怎么劝,都拆不散人家老人和他们的儿孙们。到头来怎么样?一年下来,我弟一分钱都没给我爸妈,还赔了十几万。好容易他把饭店转让出去了,手里回了点本。结果呢?人家不是想着怎么还我的钱,而是把仅有的几万块拿去买车了!”南依气的把水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是咱们这里男人的作风!”何朵说道。
“唉,实在是……逃不开挣不掉的宿命!”南依摇头叹道。
“那现在呢,你弟欠你的钱还了吗?”何朵问道。
“还个屁!这么多年了,他欠我的钱,前前后后都有十几万了。”南依说道。
何朵放下筷子,由衷地钦佩道:“你对你弟,比我对我哥好,真的。”
“那是因为他就只有我这一个姐,我不帮他,家里就没人帮得上他了。每次看到爸妈因为帮他过的非常辛苦,我就会忍不住自责。再怎么样我也有老公,我老公家境虽然算不上富裕,但也比较殷实,跟着他吃不了贫穷的苦,所以才有这些资本给到我弟。只是我弟太不争气了,怎么扶都扶不起来,真的太累了!”南依说道。
“可是你也做不到不管呀!”何朵说道。
“真做不到。我弟就是我爸妈的心头肉,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爸妈肯定卖肾卖血都要管他。这不,年前我刚跑到我弟媳娘家,去唤我弟媳回来。”南依说道。
“你弟媳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