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何朵急坏了,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各种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询问母亲。许娇兰架不住,只好把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风光了几十年的村霸刘月生,终于在公安机关的扫黑风暴下锒铛入狱。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刘月生倒台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宁水市。
一朝落魄,风割剑鸣。几十年来痛恨、妒忌刘月生的人纷纷抬头,一茬又一茬的舔笑嘴脸消失不见,转而正义凛然前赴后继地投诉了起来。连办案人员都没想到,刘月生被捕后的几个月里,光收到的投诉电话和信件,就远远超过了他们最先立案调查刘月生的涉案项目。
“你二爸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他干,人家把他划为重点核心涉案人员来查的。本来别的也没啥,就是他前几年打过一个人,这事被人家举报了。”许娇兰叙述道。
“他打的谁?咋打的?”
“就是以前你月生叔在咱村里开煤窑的时候,那几年不是禁止私挖煤矿嘛!整个乡里的人都闲在家里、啥也干不了的时候。稽查队天天到各处明察暗访,有一次就查到了咱们村。当时来的太突然,报信儿的人没赶上,等月生他们知道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村口。当时明子带着几个人就冲到村口拦住了车,车里的人刚下来,明子一棍子就把人家敲晕了。你二爸当时就在里面,虽然没亲自动手,但是是参与人,叫那个,呃,共犯。”许娇兰的脑子只有在描述故事情节的时候,才会变的特别清晰。
“还有这事,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何朵唏嘘道。
“你能有啥印象?你一天天的都在学校,村里你才住了几年?”许娇兰说道。
“也对。那现在咋说?毕竟二叔不是亲自参与的,他应该可以申诉吧?”何朵问道。
何胜军早就听的迫不及待了,在一旁插话道:“那谁能知道呢!人关进去了,就啥都不知道了。”
“能去看吗?我二妈有没有去见过二爸?”何朵问道。
许娇兰便把手机递到了丈夫面前,何胜军接着说道:“看不成,人家说要等定了罪,才有机会。在这之前都不能见人的。”
“哦,是这回事。那怎么办,知不知道二爸和月生叔他们会被怎么判?”何朵问道。
何胜军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谁知道呢!到现在为止都还有人不停地在举报,公安局的人天天找咱村里人问事情。估计还早着哩!”
“这事多久了啊?”何朵突然发现自己落下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一个多月了,害怕也就是你哥胳膊受伤的那段时间吧!”何胜军说道。
的确,何平受伤的那段时间,家里都乱成了一团。即便村里发生再大的事情,爸妈都不可能有心情八卦,何况当时何朵也没有机会刚好就提到自己的二叔。
但是一个多月了,南依和刘晓晨那边都没有任何反应。何朵突然想到,已经怀孕八个月的刘晓晨,遇到父亲这么大的事情,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爸,妈,咱们家和月生叔家的交集可不少,公安局里有人找过你们吗?”何朵心里突然一惊,赶紧问道。
何胜军不以为然地说道:“咱们跟他之间又不是啥好关系,谁不知道咱两家里仇怨最多?问我们?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蛋儿娃他们不是都在议论那些年月生不让朵朵上大学的事吗?前两天月生妈来咱家串门的时候,还套我的话,问我们有没有跟公安的人说这事呢!”许娇兰说道。
“那是她一个老婆子多心问你。女儿问的是人家办案人员有没有问咱。这能一样吗?”何胜军没好气地怼着老婆。
许娇兰被丈夫一说,顿时来气,说道:“你啥也知道,你知道么那天蛋儿娃在咱家坐着的时候,你一问三不知?”
“这是一回事吗?咱家啥事不是最后才知道的?”何胜军的嗓门也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