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莲儿发觉有人在看他,一回头,和张景春对视了一眼。她已经忘了眼前之人是谁,出于对长辈的礼貌,眯眼笑了笑。
“还是躲不掉吗?”
回过神来,张景春捋着白胡子,霍然一笑,说出这样耐人寻味的一句话,然后径直从柳莲儿的身边走过。
……
晌午的时候,云山师兄一路小跑,累的满头大汗,来找张宏涛,说是师傅回来了。
正在教柳莲儿下棋,张宏涛拿着的旗子一松,从手里滑落下来,当即就激动站起来。
已经有五年没见过师傅,也不知道他身体如何?咳嗽的老毛病怎么样了?一直在寻找的师兄,如今又找到了吗?
随后走进屋子,简单洗了把脸,将头发扎的整整齐齐,在戴上混元巾,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带着柳莲儿出发。
师傅最注重个人素养,若是让他看到自己邋遢随意的样子,定会少不了责骂。
老门主张景春,共收了三个徒弟。
张宏涛排行第二,是他的二徒弟。大徒弟叫李落蝉,也是三人中最聪慧的,最有望继承下一代掌门之位。
三徒弟叫青一,很早以前就下山了。后来听说是和一个卖艺的红楼女子,一见钟情,匆匆结了婚,开了一家饭馆。
而李落蝉,在七年前下落不明,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留下一句话,就那么平白无故的失踪了,往后再无音讯。
如今留在张景春身边的,也就只有为人本分,憨厚老实的张天豹,如果要传交门主之位,也就他最合适,也非他莫属。
片刻后,张宏涛和柳莲儿,还有云山师兄,一起来到了后山的一间静室门前。
门是大开着的,师傅张天豹正在和人交谈,相讨甚是融洽,不时传来一阵笑声。
张天豹如今已经四十七岁,头发全部都白了,被他梳成了一个背头,一对小眼,高鼻梁,脸型偏长,留着两撇细长的八字胡,脸上总是挂着一幅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