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仆女进去了。
淳于焰身上的火,腾地上来。
“喧宾夺主,裴妄之你欺人太甚。”
他不打击裴獗浑身都不舒服。
“你是不是以为有那劳什子的大婚,冯十二就当真是你的人了?你有问过她的意思吗?她说不定就想跟我呢!”
裴獗沉默而视,戾气深浓,面容阴冷得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野兽,甚至比在庄子外的雨地打架时更为摄人。
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淳于焰察觉了他的杀气,但不肯相让。
“冯十二遇到危险的时候,为什么来找我,不是找你?妄之兄就没有细想过吗?在她心里,我才是值得她信任的人。”
裴獗一僵,目光冷冽凛人。
长久的沉默。
气氛比打架更为可怕。
淳于焰嘴角上扬,勾出一抹嘲意。
“妄之兄,你根本不懂十二要的是什么。你用你的兵,用你的武力压制她,在并州强娶,无媒无聘无父母高堂,本就是在作贱她。今夜你又大度的让她选择萧三,更是羞辱……”
他收紧拳手,防备裴獗动手。
不料裴獗只是看他一眼,突然转身。
他仿佛听到什么,望向净房。
淳于焰意外地怔了怔,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妄之兄?”
裴獗如同受到蛊惑一般,冷脸凝滞,面无表情,慢慢地放轻脚步朝净房走去。
淳于焰跟上去,一把拉住他。
“冯十二在里间沐浴,你做什么……”
裴獗用力拂开他,冷眼如刀。
这时,门从里面开了。
那个叫轻眉的仆女匆匆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畏惧和潮热,弯腰行礼。
“主人,女郎说,让将军进去侍候……”
裴獗板着脸,面色阴沉。
淳于焰呆若木鸡,“你说什么?”
仆女微微垂眸,不敢看淳于焰那吃人的双眼。
“女郎身子似有不适,她说,让将军进去侍候……”
不仅让裴獗进去,还用了“侍候”这样的字眼。
淳于焰很想嘲笑裴獗,很想讽刺他在冯蕴面前没有地位,可又笑不出来。
毕竟冯十二没有让他去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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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蕴整个人晕眩一般泡在热水里,头重脚轻,身子从最初的暖和舒适,渐渐变得滚烫,酥酥麻麻的痒,好像要燃烧起来。
她看到裴獗带着冷气进来,看到他弯腰,冰冷的掌心抚在额头,顿时如获慰藉,低低唤一声将军,妩媚的眼里满是雾气。
“我不舒服。”
不舒服还知道找他。
裴獗眼里的寒气逐渐融化。
他回头看向垂眼在侧,不敢抬头的两个仆女。
“你们下去。”
仆女应声,缓步后退出去。
裴獗想去关门,脚刚一抬,冯蕴便抓住他的胳膊。
女郎躺在雾气袅袅的木桶里,双眼痴痴,眸色潋滟在水波中,满是渴望,“将军别走……”
“我去关门。”裴獗声音低哑。
落入此刻的冯蕴耳朵,又酥又痒,如催情的毒药。
她低低“嗯”声,死死拽他过来,便急切地扯他的衣裳,湿漉漉的掌心,带着温水掬上那绷紧的肌肉,似有颤意,略带焦灼。
“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