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回屋里,手上攥了几枝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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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狱后的当天晚上,段武便滑溜地招供了。
最后还是长公主做主,把文治帝的寝殿从崇政殿,迁到明光殿,要以“白日正中之光,驱邪避恶”,以佑天子安康。
“这里没有外人,还请先生明言,陛下究竟所患何疾?”
姚儒入宫前,特地拜见了冯蕴。
“对不起。”裴獗喉头微哽,低头看她,静立片刻,说出迟到一世的解释,“这一天并非我的生辰,只是父亲捡到我的日子……同时,也是我生母的忌辰。”
敖政不认可他的看法,当即反驳。
又许是,上辈子受过的苦太多,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她竟然忘记了。
萧呈得到消息,会如何行事,尚且无法预料,这边裴獗待信使出城,便招来温行溯和赫连骞,书房密谈。
“朝中大事小事,全凭裴卿做主便是。有裴卿在,往后不必询问朕的意见了。”
姚儒道:“以诚诊疾。”
什么?长公主心下一跳,看着姚儒的神色,半晌才镇定下来,
“姚大夫的医术,本宫信得过,可本宫不明白,若是陛下没病,为何会每日卧床,无力起身?”
他矢口否认段武的指证,表示自己不知情,同时以来齐国使身份要求大晋照会齐国。
四月初,姚儒随着北雍军的传令官一并到达了西京。
臣子们轮番去崇政殿探望,太医也来来去去诊了无数次脉,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皇帝病得蹊跷。
“那件衣裳,我后来锁在了箱子里。”
“我知道。”裴獗捧着她的脸,悸动得微微喘一口气,慢慢吻下去,“后来,我穿着它,去追过你。”
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了,又无力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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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次日便召了朝臣,到政和殿议事,对齐国来使偷窃布防图一事,一锤定音。
两人争吵数个来回,最后也没争出个输赢。
这种自欺欺人的说法,不知旁人信不信,冯蕴是不信的。
亲弟弟病了这么久,找不到病根,长公主比谁都着急。
敖政冷笑,笑阮溥软蛋。
她的委屈在脸上,裴獗的煎熬却在心里。
他只是一个大夫,还治好过濮阳纵的手指,长公主断然没有为难他的道理。
听到这句话的人,不止裴獗一个。
姚儒沉吟一下,“不知太医院,是如何诊断的?”
毕竟他当时恨到极点,也只是甩手离开,并没有拿她出气。
上辈子,她不知裴獗有那样的遭遇。
但无论他心思如何,坐实了偷盗布防图,就算是为冯敬尧定了罪。
姚儒想了想,捋着下颌的胡须,叹息道:“这世间,去除外邪之症,只剩心病了。”
心病?
好端端的,皇帝能有什么心病?
长公主想到他发病前,在裴府的情形,若有所思……(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