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伏地魔交给他的那些任务,更让斯内普苦恼的事情是搬到蜘蛛尾巷的那只恶心的老鼠。
彼得·佩迪鲁,
该死的臭老鼠。
斯内普面对着自己的坩埚,听见了楼上的动静,眼里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厌恶和痛恨,如果不是因为这是伏地魔的命令,他恨不得立刻杀了那个懦弱的叛徒。
但是斯内普不可以。
不管是凤凰社还是圣徒都需要他潜伏在食死徒的行列,马尔福家族的背叛已经让他的间谍工作足够雪上加霜了,他必须忍受那只老鼠在蜘蛛尾巷待着,向黑魔王汇报自己的一举一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罗齐尔庄园和布莱克祖宅都用了赤胆忠心咒保护着,他假意前往凤凰社的时候可以摆脱小矮星彼得的监视。
“辛苦了,西弗勒斯。”这天他带着最新制作好的灵魂融合剂前往罗齐尔庄园,听到文达说道。
斯内普的眼神下意识再次变得空洞麻木,他又一次运转起自己的大脑封闭术。
不过是赎罪罢了,斯内普对自己说。
———
斯内普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那些被埋藏在记忆最深处、几乎被遗忘了的过去了。
老鼠、蜘蛛、流浪汉,构成了他对蜘蛛尾巷的全部记忆。
哭声,暴力,碎酒瓶,组成了他在这座压抑的房子的童年。
西弗勒斯曾经无比期待着长到十一岁前往霍格沃茨的年纪,他是一个巫师,是父亲口中该死的“怪胎”——
真是太好了,他和托比亚不一样。
这是小斯内普忍受着挨打和空荡荡的肚子时唯一能想到安慰自己的事情。
怪胎总是渴望同类的,以至于那个红发小女巫出现的时候,西弗勒斯没忍住上前告诉她:“你是一个女巫。”
他以为莉莉·伊万斯是他灰暗人生中的第一缕光明。
但那是见到希望后,更深的绝望。
斯内普厌恶麻瓜,托马斯和蜘蛛尾巷里的流浪汉构成了他对麻瓜的全部记忆——软弱不堪的,只会挥舞拳头砸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废物。
只有魔药和黑魔法可以让斯内普忘记身上不合身的破旧衣服,只有体现自己的价值才可以在斯莱特林得到尊重,斯内普不抗拒这种规则,甚至感谢、庆幸这种生存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