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发现我吗？”

阿哈歪了歪头。

“我已经听到了你的话。”

巨像的声音轰隆，直震得丹枫耳朵一阵剧痛。

“小点声。”

阿哈皱了皱眉，抬手在丹枫耳朵旁边挥了挥手。

丹枫顿时感觉耳朵似乎蒙上了一层屏障，那种剧痛消失不见。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似乎是视线的东西在自己脸上扫过。

是克里珀在观察他吗……

丹枫眯了眯眼。

“欢愉，这应该不是你的令使。”

“嗯，不是我的，是混沌的。”

阿哈点点头，轻笑一声：“我只是想通知你一声，公司的事情我掺和了。”

“嗯。”

“好歹也是你的追随者，你不管嘛？”

“嗯。”

克里珀的回答有些冷硬无情——不过这就是他的风格。

克里珀的行事风格就是大部分老牌星神的行事风格——祂给予信徒的最多就是命途力量，没有关心，没有帮助。

克里珀对于存护的履行到底是什么……

阿哈也不知道，克里珀时时刻刻都在这里捣鼓祂的这堵墙，估计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也不了解。

“丹枫，看到没。”

阿哈怼了怼丹枫：“所以我早就说过，存护就是个呆子。”

“……”

丹枫咽了咽口水。

他本来以为这是阿哈恶趣味的玩笑，没想到存护星神还真是这副模样，真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他只是比较纯粹的那一类，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

阿哈轻笑一声：“星神都是一样的东西，冷血无情……可能大多数也没有血。”

丹枫看了她一眼：“我觉得你不是这样。”

“你觉得不管用，就像是渊明。”

阿哈笑了笑：“你没见过渊明战斗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吧？”

丹枫一愣。

他好像还真没见过渊明动真格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带着镜流吗？以他的能力，保护镜流在一旁不受伤的观战是完全能做到的事情。”

阿哈轻笑一声：“他就是担心镜流看到他那副冷血无情的模样。”

她想起那天在贪饕的惨叫声中将其身体硬生生撕开的星神。

那双冰冷的金眸中不含一丝感情，甚至没有杀意。

只有漠然。

那是对宇宙众生的漠然。

这就是星神。

就像巡猎岚，祂只是看起来呆板，其实也足够重情重义了。

反而是像他们这种看上去好亲近的星神，实际上却冷血的多。

“要不要让你看看呢……”

阿哈轻声呢喃着：“要不然……我把存护杀了给你看吧？”

那无头巨像的动作终于有了变化。

祂巨大的身影微微扭转。

阿哈没有像往常一样笑呵呵的后退摆着手解释。

她只是笑呵呵的转过头，眸中的猩红色几乎要溢出眼眶。

“阿哈……”

丹枫皱了皱眉。

“罢了……”

阿哈依旧笑着，摇了摇头。

这样就不像她了。

她转过身，对着克里珀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回去了，说不定路上还能碰到别的有意思的家伙呢。”

她转过身，宏伟的命途力量在星辰之间形成一条如同海洋般宽阔的道路。

阿哈似乎也不打算像来时一样瞬间回去，而是就这样慢慢悠悠的走在前面。

丹枫在后面跟着，看着阿哈的背影，眉头微微挑起。

刚才阿哈是认真的？

她所说的那一切呢？也是真的吗？

至少到目前为止，丹枫认为宇宙中最亲近的星神也就是阿哈和渊明了。

但是听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嗯……让我看看，这一路上……嘿，还真的能遇到挺有趣的家伙。”

阿哈轻笑，脚步加快了些：“丹枫，你听说过希佩吧？我上次是不是说过了？”

“嗯，同谐星神。”

“对，是她。”

阿哈轻笑。

前方的宇宙陡然绽放出柔和的光芒。

丹枫一愣。

“欢愉。”

那是一道复杂的女声。

声音柔美，却像是有无数声音交叠在一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