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用一根红绳把长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辫,款款走到芬格尔身边,搂着他的肩膀,跟他并肩看着窗外,“仁兄,不需要我解释了吧?你的暝杀炎魔刀带了么?”
落地窗外,是一颗巨大的暗青色蛇头,赤金色的蛇瞳如汽灯般明亮,大得能映出芬格尔和酒德麻衣的影子。
双方之间就只隔着一扇窗,好在巨蛇的视力并不好,玻璃又阻隔了他们两人的热信号,这间船舱是不多的玻璃还没有损坏的船舱。
这条巨蛇只是恰好游动到这里,正在寻找入口。酒德麻衣进门的时候就意识到有东西在外面,玻璃上挂着已经冻住的黏液。
酒德麻衣伸手拖住芬格尔的下巴,往上轻轻一松,好让这家伙闭上嘴巴。
芬格尔扭过头来,哭丧着脸,“没带……”
酒德麻衣骤然翻脸,一把抓住芬格尔的浴巾,她本该抓住芬格尔的衣领,但无奈这个男人现在还是光着的,“该你上场了你他妈的跟我说你刀没带?”
她曾亲眼见过芬格尔“一刀砍断高架公路”的豪迈,那种威力对付蛇群当然不是问题。她直到此刻还算淡定,就是因为这条船上有败狗、恺撒这些人,屠龙对这些秘党精英来说是工作……结果败狗兄居然说他没带刀。
而且这很可能是真的,因为她刚把手搭到败狗的肩上就发现败狗哆嗦得厉害。如今大家是互相看过底牌的人了,芬格尔大可不必在她面前装怂。
“那你呢,你的天羽羽斩带了么?”芬格尔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外面的巨蛇听到,但yaa号的窗户都是三层抗低温玻璃,这种担忧其实大可不必。
这回轮到酒德麻衣神情窘迫了,“我也没带……”
没带刀只是一种简单的说法,以暝杀炎魔刀和天羽羽斩的长度,都不是可以随身携带的武器,使用的时候更像是从虚空中拔出刀来。但酒德麻衣并非天羽羽斩的主人,她是从某人那里借用了天羽羽斩的力量。由此推断芬格尔可能也是相同的情况,暝杀炎魔刀是他在某种外部力量的加持下才能使用的武器,遭遇奥丁的那一夜这败狗是带刀赴约,而遭遇这群巨蛇则确实是意外情况。
“现在怎么办?”芬格尔紧张地咽了一口吐沫,“我跟你说我有点怕蛇,从小就怕,看见蛇就走不动路。”
“怕有什么用?人家连蛇窝都搬到你家门口了,你能不请人进来坐坐?”酒德麻衣一把推开芬格尔,这家伙可能真是有点怕蛇,当然也可以是趁机揩油,正小鸟依人地靠在酒德麻衣肩上。
她从大腿上的枪套里拔出格洛克来,连续射击,在玻璃上打出一圈弹孔。超低温空气立刻就像箭那样射进船舱里来,发出尖利的啸声,而酒德麻衣和芬格尔的热信号也通过那些弹孔传给了巨蛇的温度感应器。正在寻找入口的巨蛇立刻兴奋起来,蛇瞳中透出咄咄逼人的杀机,那么巨大的一双眼睛,杀机涌现的时候简直像是大潮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