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先生们!收账了收账了!认赌服输!”庞贝拍案而起,哈哈大笑。
他绕着会议桌转圈,一张张地收走元老们面前的黑卡,冲他们比鬼脸吐舌头,手舞足蹈。这男人黑暗君王般的仪态忽然又坍塌了,还是那个风骚的二世祖。
他一屁股坐回自己的位子,翻过来覆过去数那些黑卡,像是刚刚逆风翻盘的赌徒“孩儿他妈!为了咱儿子,我可真豁出老命了!”
贝奥武夫冷笑,“还要继续伪装下去么?您刚才的雄辩风采,苏拉和西塞罗都会甘拜下风。我们早该想到,加图索家不可能选出错误的继承人。”
“什么雄辩?那套说辞是我秘书写的,我在飞机上背了一路,你难道觉得美国总统的就职演讲是自己写的?”庞贝翻翻白眼,“你以为我真想当你们的老大?还不是我家那些老东西的意思?可他们又不愿自己出头,就叫我帮他们跑腿。我心里可是老大不情愿的,我刚在布拉格陷入了热恋呢,搞得我不得不丢下女朋友,跑到深山里跟你们这帮老家伙打嘴炮。”庞贝又叹了口气,“不过我想了想,为了儿子,少泡几个妞又算得了什么?”
贝奥武夫怔了一下。
庞贝说这话倒未必全是扯淡,他看起来对于权力的兴趣真是不大,否则作为校董他该更多地出现在这间会议室里,可他先是把投票权丢给了弗罗斯特,继而丢给了恺撒。
“有着种马之称的男人,想说自己也是好父亲么?”贝奥武夫稍微缓和了语气。
“贝奥武夫阁下,我得纠正您的一个说法。”庞贝叹了口气,“花花公子和种马是两回事,种马是干苦力活儿的畜生,花花公子是热爱美、欣赏美、懂生活的男人。我是个花花公子没错,这样在我快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有无数美好的事情可以回忆。而我的儿子恺撒,是这些美好事情中最美好的一件。”
随船牧师还念着临终祈祷文,那名将死的船员却已经被裹在了尸体袋里,只留下供呼吸的孔洞。
施耐德和雷巴尔科都参加了这名船员的葬礼,葬礼在甲板上举行,尸体会被直接丢进冰海里去。不是不想把船员的骨灰带回去,但他们已经没有额外的燃油了,焚化一具尸体耗费的燃料对如今的yaa号来说是弥足珍贵的。人还未死就被封进尸体袋是因为担心传染,没人知道那种灰化的病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大蛇们把细菌和病毒带进了yaa号,也许是那个因纽特小女巫的诅咒。
几天之中他们损失了18名船员,除了两名伤员因温度太低没能熬过来,其他都是这种奇怪的灰化病。
施耐德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核动力舱还是没法启动么?”
“工程师们还在全力以赴,但设备被破坏得很厉害。”
“通讯也没有恢复?”
雷巴尔科摇了摇头。
“您的人还能控制船上的局面么?”
“用ak47勉强可以控制。船员们情绪很不稳定,有人觉得应该杀掉那个女孩,杀掉她我们就会被放过,有人觉得应该弃船从冰面上走回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去。”
“那船长先生您呢?您是为了薪金继续履行职责的么?”
“我对加图索先生有信心,相信他一定会带回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