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吴彪,刘正雄如同见到失散的亲爹一般激动,噗通就跪在面前伏地哭泣道:“表舅救我!”
吴彪莫名其妙,端着茶杯坐下来呵斥道:“你好歹也是一卫指挥使,如此慌乱作甚,有什么话站起来说。”
刘正雄仍旧趴在地上道:“外甥不敢。”
吴彪喝一口茶哼哼道:“到底什么事,难道是你此前说的杨公镇的事败露了?”
刘正雄急忙摇头道:“非是,而是毛瞎子昨夜用火炮轰破了定海城东门,杀进城了……”
“什么?”吴彪身体巨震,惊呼声中茶水泼了一身,猛然站起来上前一把抓住刘正雄的衣襟恶狠狠道:“你再说一遍?”
“昨夜毛瞎子攻破定海城,定海失守,我带兵抵抗不住,伤亡惨重,只能前来求表舅速速发兵救援。”刘正雄满脸惊恐道。
吴彪脸皮剧烈抖动,五官都开始扭曲,狠狠将刘正雄丢在地上咆哮道:
“妈的,定海城高三丈,里面还有四个千户所和数万百姓,城墙上还有火炮,他怎么会打进城的,再说……再说毛瞎子不是佯攻两天便会退走么,怎会又会突然改变主意,难道他真的不想活了?”
刘正雄哭号道:“表舅,我也想不通啊,明明说好假装攻打几下就算了,因此我也没怎么准备,哪知道半夜他们突然攻城。”
“放屁,毛瞎子又不是白痴,怎么会无故攻城,其中必有原因,你从实交代,不然老夫也救不得你!”
吴彪身为兵备副使,是实打实靠自己的军功堆上来的官职,一听就知道不对劲。
刘正雄战战兢兢道:“昨晚毛瞎子子本来也是佯攻了几下就退兵了,但没想到半夜一群乡勇却偷偷开门出去袭营,烧了毛瞎子的营地,还杀伤上百人,我当时正在睡觉,等被炮火惊醒时,城门已经被攻破,毛瞎子杀进城了。”
吴彪一张老脸顿时扭曲成了麻花,整个人都在颤抖,最后一个大逼兜抽在刘正雄脸上吼道:
“你是猪咩,毛瞎子是倭寇,他们就算为了钱财来帮忙做戏,你这样突袭杀他的人,他怎么会不报仇,狗日的只会吃喝嫖赌,好好一件功劳,被你弄成这个样子,眼下还有脸来找老夫救命,你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