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有时候,这三分天意,才是真正注定事物发展的缘由。
王胜浩小憩后,母亲让其去给市坊的福品香的胡掌柜送去腌好的泡菜。
那是满满一大坛子泡菜,色泽鲜亮,清香透净,胡掌柜是王胜浩他爹小时候的玩伴,两个人都没能闯出扶县。
胡掌柜帮着李姓一家打理酒楼,能拿个好工钱,手头还算宽裕,时不时会买些卤肉烧酒来找王胜浩他爹小聚。
有次喝酒吃过王胜浩他娘腌的泡菜,就怎么也忘不掉了,凡是以后喝酒吃肉总要就着吃些,才好下口。
王胜浩转眼就来到了福品香,在扶县这样的小县城中,福品香店面还算是比较气派,漆红的梁柱,雕画的墙壁,俨然要装出些纸醉金迷来。
店小二见是王胜浩来了,跟他打了个趣,
“王哥,过了饭点儿才来,这让小弟怎么安排啊?”
王胜浩虽然心情低落,但是已过二十的他,也不得不去应这些场面话。
“这几天忙着收拾自家那一亩三分地,改日坐坐,喝酒吃肉。”
王胜浩也不讨厌这个店小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有股刻意的圆滑,可是腿脚勤快,有事情也是抢在前头的,品性不坏。
“好啊,王哥,听说再过几日胡掌柜要出趟远门,李大人那边说是先歇店修整,春季也不是旺季,省些开销下来。”
王胜浩回道,
“那赶巧了,我娘让我把这坛子腌菜拿给胡掌柜,正好路上也能配干粮吃。”
店小二一拍脑门,赶忙上前把坛子接过来,
“光顾着跟王哥说话了,让王哥一直抱个大坛子。”
抱过来后掂了掂,
“嘿呦,这可不少腌菜呢,我这就叫胡掌柜下来,他在楼上做账呢。”
王胜浩应过后,店小二讲坛子放在身侧的一张饭桌上,跑上楼去喊掌柜去了。
福品香这么多年变化甚少,应是没有余钱去搞翻新,漆过的木头椅子也渐渐包起了浆,几个大酒坛子依旧摆在门口的柜台后,浅浅落了一层灰,今年估计连酒水都没敢多进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胜浩,快进来,别在门口站着,找地方坐。”
胡掌柜声音很粗,操着一口浓重的北方话,一股子热情劲儿直让王胜浩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胡掌柜穿了一身体面的长服,腰间不断放松的佩带,诉说着中年人身材走形的无奈。
“胡叔。”王胜浩叫了一声。
“好,那个,三秋你去挑着拿些好果子来,就是昨天新买的那一批。”
三秋连忙答应,三秋是店小二的小名,因为他是立秋后第三天生人。
王胜浩一听胡掌柜要给自己拿水果,赶忙谢绝,
“胡叔,我是来给胡叔送泡菜的,还能拿您的东西不是。”
胡掌柜听闻,作了副生气模样,但是手下还不忘着去提壶拿碗,要给王胜浩倒碗水来解渴。
“你看你,还跟我见什么外,你爹光着腚跑的时候,我俩都认识了,这水果拿回去给你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