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甚至补习的小孩都看不下去了,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反正申请了助学贷款,又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去换钱,真的值得吗。
苏诗樾看了看他宽敞的房间,和能看到本市地标建筑的大落地窗,想解释,但想了半天,说,你不懂。
这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孩永远都不会懂的。
他需要想的只有放假去哪儿玩,压岁钱该怎么花,明天想吃什么,以及喜欢的球鞋上新的时间。
至于学习好不好,父母会花钱替他请一对一的家教,这个学习方法不适合,就换下一个,一直换到满意的为止,多的是缺钱的年轻老师上赶着跃跃欲试。
助学贷款也是有年限,要还的。
她不喜欢欠钱。
何况,现在在学校里,吃住都还算便宜,花费不了太多,等真正进入社会,衣食住行样样都费钱,她身后没有任何人给予助力,只能靠她自己,所以要未雨绸缪。
当天的补课结束之后,苏诗樾跟家长汇报了一下补课的进度和接下来的学习安排,双方简单交流过后,她急匆匆收拾完自己的随身物品,背着包准备出门。
窗外在下大雨,声音大得恍惚以为是冰雹。
小孩从房间里出来,倚靠着门框,双手环胸,说:“哎,你去哪儿啊?这么大的雨,让我爸送送你吧。”
孩子母亲知道苏诗樾接下来还有兼职要奔赴,也觉得一个女孩子这么辛苦怪不容易的,在一旁附和:“是啊,苏老师,你要去哪里啊,我让孩子爸爸开车送你。”
苏诗樾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去酒吧做兼职,怕会给家乡留下不好的印象,觉得常混迹酒吧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反倒影响了自己的这一份工作,于是婉言谢绝了。
等她浑身湿透,淋得像个落汤鸡到酒吧时,身/下/忽然涌动出一股热流。
苏诗樾:“……”
该死,最近太忙,她给忘记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沉又遇打头风。
不过她没时间烦躁,迅速到卫生间,垫了一个姨妈巾,再去员工休息室,把工作服换上,又吃了片止痛药。
原本她想把头发也用吹风机吹一下,然而上班时间要到了,只能放弃这个打算,匆匆去了吧台。
酒吧的冷气开得很足,歌手们在台上又唱又跳,台下的观众也被感染,一个个情绪高涨,喧闹非常。
苏诗樾这段时间休息时间不足,抵抗力下降,加上刚淋了雨,受了寒,止痛片只能止疼,又不能治病,这会儿头晕脑胀,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还觉得浑身发冷。
领班看出她的不对劲,关切地问:“小苏啊,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要不请假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