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懵了,立刻蹲下来喊苏诗樾的名字。
黄毛觉得自己都没动手,对方就晕过去了,肯定是装的,于是喝住领班:“别他妈叫了,叫叫叫,叫个屁!她他妈肯定是装的,娘的,老子都没碰她!真他妈晦气。”
旁边其他桌的客人看不下去了,为苏诗樾打抱不平。
“你少说几句吧,我刚刚看得清清楚楚,是你突然站起来,人家小姑娘没来得及躲开,所以才撞到你了,这个事情归根结底你也有问题,就别得理不饶人的了。”
“就是啊,出来玩儿来了嘛,开心最重要,人家既然酒吧方面都说愿意赔你衣服的钱,也愿意免了你们这桌的酒钱,还想怎么样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呢。”
“而且讲话也太难听了,一上来就什么头/七啊,爹啊,什么的,我都觉得听不下去。说到底,就是一件衣服而已,看得比金子还重要,既然买不起就别买了。”
“要不还是叫个救护车吧,我怎么觉得那个女孩子的样子挺吓人的,刚刚我就觉得她脸色发白来着。”
黄毛听着周围人群的议论,脸上越发挂不住,气急之下,他抬脚踹了踹苏诗樾:“起来啊,你他妈少在那儿演!我他妈都没动你,你晕你/妈呢?给老子起来!”
有女生看不下去了,说:“你别踢她啊!天呐,这个人不会是有什么精神病吧?好端端的人话不会说,张口闭口都是脏话,现在还对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动脚。”
“死八/婆,关你什么事?”
黄毛说着,冲上前,作势要对这个女生动手。就在这时,旁边横过来一只手,把他的手腕牢牢攥住了。
黄毛扭头,是一个看起来并不高大健硕的年轻男生,相反,他很清秀,只是眼睛里透着和年纪不符的淡漠。
“你谁啊?”黄毛向后缩了缩手,发现收不回去,抿了抿唇,软了口气,“好好好,我不真动她,行了吧。”
“报警,打120。”季宴时言简意赅吐出六个字。
沈言澈点了点头,立刻拿出手机。
黄毛啐了一口,知道自己打不过眼前的这个人,只敢小声骂骂咧咧:“娘的,真是晦气,这叫什么事儿嘛!行行行,你们要报警就报警,报了警也好,医生来了起码能证明我是清白的,不然老子他妈的真就说不清了。”
急救车把苏诗樾送到医院,等后者醒来的时候,正在一个全白的单人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
她愣了愣神,然后扭头。
那是她第一次见季宴时。
少年就坐在她的床边,背对着窗边,阳光穿进来,跟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圈金边,就像坠入人间的天使。
——只为她而来的天使。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