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这个人绝对是个疯子。
他误会了,季宴时之所以刚刚不对他动手,完全是因为觉得苏诗樾太干净了,所以自己的手也不能赃,只有干净的他才能配得上她,否则再碰她,就算是玷污。
他在意的,只有她而已。
而那块地,在他心里根本屁都不是。齐天以为的筹码,其实人家根本不在乎,只是他觉得重要而已。
“留他一条命。”
——至于是残是伤,都没有所谓。
说完这句话,季宴时扣上袖扣,抬脚离开了原地。
黑衣保镖知道分寸,应了一声,训练有素地关上门。在关上门的刹那,齐天的惨叫也被彻底隔绝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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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时再回到门口时,已经恢复了初时的衣冠楚楚。两个小姑娘捧着热咖啡,小口小口地抿着,眼圈都红红。
季宴时温声问:“车子就停在外面,我送你们回去。”
宋安锦连忙放下咖啡,扶着苏诗樾起身,一起下楼。
几人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白梓辰。
他脸上的妆都来不及卸,额头有些花了。镜头里的浓妆配上现代的卫衣牛仔裤,怎么看都有些不伦不类。
“诗樾,你没事吧?”
他看到苏诗樾就想上前,季宴时侧身挡在后者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这就是白少口中的保护?”
白梓辰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抿了抿唇。
“之前录节目的时候,我就提醒过白少,如果护不住,就不要强求,是谁跟我信誓旦旦,说一定能保护好诗樾?”
此刻背对着苏诗樾,季宴时也就不必再伪装,脸上仅有的一点耐心和温和荡然无存,目光冷得不像话。
白梓辰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不男人,涨红了脸,生生把辩驳的话尽数咽了回去,不甘地退到一边。
他和季宴时不一样,后者虽然也有家里的帮助,但是不得不承认,很大一部分是靠自己一点一点地奋斗才有的今天,而他,纯粹是因为投了个好胎。
也因此,季宴时可以随心所欲,他却不行。上流社会的关系错综复杂,一言一行许多桎梏,牵一发则动全身。
今天的事情,假如再次上演,他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放弃苏诗樾,以不得罪齐天。
而今天是齐天,明天就有可能是赵天,钱天,孙天。
他会一次次地放弃她,不是因为她不重要,而是因为她不够重要。
不够重要到,让他不管不顾,放弃一切,不惜得罪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也要护住她。
这个认知,让白梓辰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