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之佯装不懂,回头问:“乐意斋是什么?”
“是汴京最大的酒楼,你小时候最喜欢吃他们家的熏鸭了。”
“那我可以再去吗?”余晚之半趴在窗口,满脸向往,“我哪儿都想去,哪儿都觉得新鲜。”
余锦安只觉得她这话天真的有些可爱,倒不像年近二十的人能说出来的,转念一想,她这样也实属正常,在庄子里被关了十几年,可不是哪儿都觉得新鲜吗?
想到这里,余锦安心中就越发怜惜。
“想去倒是可以去。”余锦安温和道:“回头我和父亲说一声,只是出门得带人,你对汴京城不熟悉,容易走丢。”
余晚之回头冲他一笑,“多谢二哥。”
夜里风大,吹得纱帘在风里乱舞。
余锦棠今夜得了个不痛快,无心游船,只坐了一会儿就嫌烦,非要闹着回去。
余锦安只得打道回府,心中又觉得对余晚之甚是歉意,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给搅了。
他招呼船夫往岸边靠,起身走上船头,刚听见一声惊呼,转头就见一艘画舫撞上了前面的一艘游船。
那游船被撞得晃悠了好几下,里面连滚带爬冲出来好几个人,紧接着轰的一下,游船一下就着了。
为了美观,游船上挂的净是纱帘,见火就着,兴许是方才那一撞撞倒了油灯,把船点起来了。
夜风一吹,火势瞬间蔓延开来,还有往旁边船只蔓延的趋势。
船家吓得赶紧往岸边靠,但划了几下就划不动了,“公子,船堵住了,眼下一路踩着船只还能上岸。”
四下早已经乱成一团,尖叫声咒骂声还有落水声沸反盈天。
余锦安赶紧招呼她们出来,扶着两人上了一旁的船,又让丫鬟跟上去。
余晚之刚站稳,船身又晃了一下,只听耳边一声尖叫,手臂被人用力一拽。
扑通一声,她和余锦棠双双落入水中,船上顿时响起了丫鬟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