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七点了点头,边吃饭边看着余晚之出了院子。
楼七只是涉世未深,并非是傻子,她知道余晚之对她有利所图,但她又的的确确从余晚之身上感受到了温暖。
她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除了这一身武艺,没别的技能,师傅死了,她只能下山去找师兄,可天南海北,往往收到信时人又去了下一个地方,下山找师兄这一多年来风餐露宿,提心吊胆,也没少遭人白眼。
如今师兄也死了,她除了报仇连下一步该做什么都不知道,可她偏偏又报不了仇。
眼下这样也挺好,不用风餐露宿,有吃有喝有地方住,不用想兜里的银子还够不够,余府丫鬟这个身份能保她不用再东躲西藏,比从前好太多了。
楼七边想着边喝了口汤,顿时烫得龇牙咧嘴。
……
不论出门与否,余晚之都雷打不动要去给余老夫人请安,这一点她做得比府上的任何人都要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余老夫人也因此与她亲近了不少。
“欸,好了。”余老夫人替她正好了发簪,摸着她的头发赞叹,“你这头发生得真好。”
余晚之干脆靠到了余老夫人膝上。
余老夫人道:“你莫要和你二哥生气,他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余晚之轻声说:“我心里感谢兄长,他不让我出门是怕外头的闲言碎语传到我耳朵里来。”
余老夫人为她的明事理感到欣慰,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她的头发,“你兄长还担心你记恨。”
“那祖母记得将我的话转告给兄长。”余晚之抬起头说,说完又趴了下去。
“外面那些人的话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余老夫人说。
余晚之回来后解释过了,找了个说辞,就说那夜实则是个误会,双方在相邻的两间房吃饭,谁知中间那堵墙莫名塌了,沈让尘身边的人以为是来了杀手,两边的人过了几招,说开之后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这个理由总算把人搪塞了过去,可外面的传言早就满天飞,余三小姐泼辣的名号算是在汴京打响了。
“没事祖母,”余晚之轻声说:“我不往心里去,咱们也堵不住旁人的嘴,由他们说吧,我不出门又听不见。”
余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待在家里也好,你母亲也把给你议亲提上了日程,给你看着呢。”
想起林氏对她的态度,余晚之不禁问:“母亲为何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