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尘松开她,说:“你杀不了我。”
“可我事先也不知道你能躲过呀。”余晚之说。
沈让尘靠回去,闭上眼,“牙尖嘴利。”
车内又静了下来,除了车外的马蹄和车轮蹍过细雪的声音,似乎还有布料的摩擦声。
沈让尘半睁开眼,看着她轻蹙眉梢,轻轻揉捏着方才被他用力握过的手腕。
“再看我就讹你了。”余晚之说。
明明看都没看他,但就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余晚之又说:“看在你今日送我回来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否则好歹讹到你倾家荡产。”
沈让尘说:“那怕是难了。”
余晚之微微歪了头,拿余光瞟他,却不说话,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沈让尘问。
余晚之干脆正眼看他,“在想你究竟有多少私产,还在后悔倘若你真的富得流油,我就该死吊在你这棵树上,没个十万八万两银子休想退婚。”
沈让尘笑了笑,沉闷一下就散了,“银子我给你你也未必会收,给你指条路,有个人正愁银子送不出去。”
“谁?”
沈让尘一字一顿,“楚、明、霁。”
楚明霁坐在房中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快!快把地龙烧上,这雪说下就下,冻死我了。”
说完又打了个更大的喷嚏。
“这回指定不是着凉,谁在偷偷骂我?”楚明霁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被卖了。
余晚之想了想,“此话怎讲?”
沈让尘道:“他坏了你的名声,担心你杀了他,整日坐立难安。”
“杀了他倒不至于,不过他还算有些自知之明,麻烦嘛,我是肯定要找的。”余晚之说。
“所以他怕呀。”沈让尘笑道:“前两日余锦安设宴,他想拿钱消灾,塞了银子没塞出去,倒是撕掉了余锦安半截袖子。”
余晚之一愣,联想了一下画面,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