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之蓦然回头,看见了角落里的人,惊讶道:“你为何在此?”
“醒酒,外面太吵了。”沈让尘淡淡道。
外面那些阿谀奉承,那些捧高踩低,那些虚与委蛇,无一不令他感到厌恶。
洞里不如外边亮,但也能看出沈让尘面颊发红,脸上带着几分醉意。
他坐在石凳上,手里捏着半截枯藤。
早在余晚之进来时他便发现了,看见她似在躲什么人便没出声,省得惊得她一惊一乍被人发现。
直到人走了他才故意捏断枯藤借此提醒她此处有人。
沈让尘看了眼光亮的洞口,问:“躲人?又做了什么坏事?”
“二公子天真了不是?”余晚之轻悠悠地哼了一声,“只能说我做的桩桩件件都是坏事,二公子碰巧撞上那么一两件,冰山一角罢了。”
沈让尘素来知道她牙尖嘴利,也不和她争执,目光下移落在她脚上,“脚好了?”
“已经好了。”余晚之说,说完又想起他踹许少言下水的事,往前踱了两步。
“还说是盟友,你给我个甜枣再呼我一巴掌,今日借着我耍够了威风,手段真不赖。”
沈让尘一怔,“什么意思?”
余晚之道:“昭仁公主多半已经将我看作了仇敌,往后我日子要是不好过,我就找你麻烦。”
“你找便是。”沈让尘笑了笑,眉心却忽然一蹙,抓住了她话里的内容,“昭仁公主为何视你为敌?你又惹事了?”
“什么叫又?”余晚之气不打一处来,抿了抿唇道:“昭仁公主对你有意,你今日为我出头,她多半不会放过我,幸好我跑得快。”
说完看见沈让尘表情有些费解,“难道你不知道?”
沈让尘微仰下巴,“这话不能乱说,污人名节。”
余晚之轻嗤一声,“整个汴京城的贵女圈都知道,唯你不知。”
不知是不是饮了酒的缘故,沈让尘比平日更为柔和,半眯的眸子里揉着一把碎光。
他笑了笑说:“我又不混汴京的贵女圈,我如何能知道?”
余晚之心想这也不无道理,她也是今日在宴上才得知,沈让尘不知道也算合理。
见她没有开玩笑,沈让尘正色道:“我的确不知道,兴许只是空穴来风,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如果是真的呢?”余晚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