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让秦王坐不住,夜风卷得轩窗微微作响,令他更加烦躁。
“父皇一定是想要立老四为储。”秦王内心焦躁,在厅中来回踱步,“我早就觉得可疑,属意我为储君,却迟迟不下立储诏书,名不正言不顺。”
郭自贤故作沉思,“我原本还没有这样的想法,王爷一提,我倒觉得这些日子,像把王爷架在火上烤。”
秦王冷声,“父皇这是拿我给老四挡刀子呢。”
“那,王爷可有什么想法?”郭自贤问
“想法?”
秦王思索良久,在椅子中坐下,“再过两日就是天贶节,这节庆往年都没操办过,今年却大办特办,实在,”他话音稍顿,“实在可疑,我怀疑父皇有在宴上宣布储君的想法。”
郭自贤眸光一动,“若储君宣布,那就是板上钉钉了。”
秦王目光愈发沉重,他直勾勾盯着外边的黑暗。
前路阴霾笼罩,可若是不往前迈上一步,他或许会死在原地。
那个位置,总要去争一争的,也值得去争一争。
“本王有个想法。”秦王看向郭自贤,“大人可愿一试?”
郭自贤连忙起身,躬身表忠,“臣早就和王爷在一条船上,臣当披肝沥胆,忠心不二,为王爷效力,万死不辞。”
“沈让尘计划在宴上动手。”秦王眼寒煞气,“不如就让他们,狗、咬、狗。”
暗夜无边的风将轿帘轻轻吹起。
郭自贤随着轿子摇摇晃晃,那颗心勉强算是落到了实处,但两日之后,才是真正的决胜之日。
今夜此计实为兵行险招,若不是蔡玄被捕,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如若在楼七杀蔡玄之前他就招认,那些证据足以让他死上百次,建元帝即便再想留他,也留不得了,为今之计,只有拉秦王下水。
江山一旦易主,这天下就要重新洗一洗牌,他和秦王在一条船上,秦王还得指望着他帮忙坐稳位置,就不会杀他。
郭自贤靠着轿壁闭上眼,忽然听见随从一声厉喝。
“是谁!?出来!”
周围护卫警惕地将轿子护在中间,打量着周围。
一声猫叫划破长夜的宁静,一只黑猫从墙头跃下,众人松了口气,继续前行。
暗巷里,一名黑衣人飞快没入黑暗,很快消失。
片刻,黑衣人落在一处宅院中,向廊下的人汇报。
沈让尘听完,转身离开,穿过廊子到了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