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沉默许久,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周围一片死寂。又过了一会儿,火菱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与悲痛,她用着近乎嘶吼的声音向她的父亲发出质问,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痛苦。
“那东西真的有那么好吗!你难道自己不知道到正是因为你沾染了那个东西,才导致我们家倾家荡产!母亲为了你,不惜与姥姥决裂也要坚定地跟随你。可你呢?你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最后竟然还在背地里欠下巨额债务。你知道当那些讨债人找上门来的时候,我躲在衣柜里亲眼目睹母亲被活活打死时,心中是多么的绝望吗!”
“菱儿,我……”中年男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女儿毫不留情地打断。
“够了!不要再找任何借口了!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你竟然连亲生女儿都要卖掉!在你眼中,家庭和亲人难道就如此微不足道吗!!!”火菱的情绪愈发激动,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蹲下身子抱头痛哭起来。
中年男子满脸愧疚之色,望着女儿,心中满是悔恨和自责,但却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只能紧紧抓住她的臂膀,试图让她站起身来。
“菱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而,火菱毫不犹豫地用力甩开父亲的手,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哀伤:
“我不想听!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的事实!你把我卖给别人的事实!”
中年男子默默无语,他深知此时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平息女儿内心的伤痛。为了防止火菱的情绪进一步失控,同时也避免给他们父女俩的恩人带来不必要的困扰,他选择保持沉默。
实际上,这种担忧有些多余。自从他们踏进这个地方的那一刻起,这里就已经处于布朗尼操控的无人机严密监控之下,进入了绝对隔离状态。无论是声音还是信息,在无人机的联合封锁下,都绝无可能泄露出去。外界看来,这里仿佛是一个寂静无声的空洞,没有丝毫动静。
就在火菱还想斥责她的父亲时,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她仔细端详着父亲的脸,只见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物,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而原本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温暖的手掌,此刻也变得冰冷僵硬,直直地悬停在半空中,整个人宛如一座雕塑般矗立在原地。无论火菱怎样声嘶力竭地呼喊,都无法得到父亲的一丝回应。
“你怎么了!爸爸,你别吓唬我啊!我听你解释就是了,你快点回答我啊!”
火菱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紧紧抱住父亲的身躯,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唤醒他,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此时,父亲的躯体已经变得异常僵硬,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只需轻轻一碰,他便会如玩偶般摔倒在地。
火菱颤抖着伸出手指,放在父亲的鼻子下方,感受着那微弱的气息。同时,她将耳朵紧贴在父亲的胸膛上,聆听着那缓慢而沉重的心跳声。尽管呼吸与心跳依然存在,但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这时,布朗尼默默地走到火菱身后,轻声说道:“他已经死了,脑死亡。现在的呼吸和心脏跳动只是一种延存的假象,很快也会停止。至于事情的真相……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