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秀苦笑道:“我哪知道他打着做生意的旗号,却是真的要与咱们做生意呢,还当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
自陆方海参军之后,杜文秀日日挂念,如今不过是关心则乱,哪里真就没想到了呢。
“无妨的,他下了定单,咱们有货的便先装上送去,没有的加紧做就是。王顺媳妇——就是迟娘子已然接手了,相信她能做得好。”
月娘柔声安慰她道,杜文秀笑着点头:“我自是相信你们的,不过是笑我自己脑子糊涂。”
月娘但笑不语。
杜文秀又说道:“那少东家——做事很是认真,你以后怕是不少与他打交道,凡事还须多用三分心思,莫要让人挑了错处去。”
“好,我知道了。你也安心,听阿洛说你现在吃得也多,无事要多走动走动,免得生的时候孩子大不好生,大人受罪哩。”
杜文秀戏谑看向她,却得她一个白眼。
“虽我没有亲身生过孩子,但是我嫂子生孩子可是我搭手烧得水,说起这个,你未必有我懂哩。”
“好好好,我听你的就是。”杜文秀笑着推她,两人前后脚进了正房坐下。
杜文秀拿了递过去的样品单子拿给月娘,月娘看得一时,笑道:
“也还好,他们初次要货,定是要的不多,咱们现下准备的应是够了。若是卖得好,快的七八天便能出一批,何况还有本就正在做着的。”
杜文秀轻轻点头,又嘱咐到:“不若明日先约了少东家探探口风,莫要我们两个在这想当然,等人家要货的时候又拿不出来。”
“你说的极是。”这样做对自己负责,也为对方负责,既然要做,便做好它。月娘自是点头应允。
吃罢饭,杜文秀便使阿洛跑了一趟,与那少东家递个话,约午后或是明天碰个面。
那少东家也是爽快,直言下午要与东兴县附近的掌柜们碰面,不得空,约了明日上午,就在藏雅轩二楼见面再谈。
正事说妥了,又想起来些子闲事。
杜文秀压低了声音,将焦婆子前些时日来过的事情告诉月娘,直将她唬了一跳。
月娘眼睛不由睁得大大的,用手轻捂张开的小嘴,轻声道:
“怪道你不让我来回跑了呢,有几日听工坊里的人说附近哪个村儿有人被杀了呢,留下孤儿寡母的好生可怜,原来是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