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的正是她们的熟人——朱家庄的朱少爷。
见到杜文秀,朱少爷不免有些讪讪,低头笑道:“杜娘子新年大吉,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虽说之前有着议亲那档子事儿,但是杜文婵却也不是非他不嫁。
陆家在乡下的田庄又与他家挨着,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闹得那般僵。
杜文秀也想着大年下的,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找上家门来了,说不得是为着田庄里头的事儿。
便笑着道:“原来是朱少爷,真是许久未见,劳你还惦着,我很好。朱少爷这是进城来?”
朱少爷讪讪一笑,踌躇半晌才说道:“我有些子私事,这才厚着脸皮上门来,杜娘子,可否容我进去说?”
越说声音倒是越发地小,杜文秀也猜得几分,往院儿里瞅了两眼。
刚巧杜文婵没挤过月娘,被赶出厨房,正解了围裙朝里头说话。
见她看来,不免疑惑:“姐姐,是与谁在外头说话?这么冷的天儿,还是早些回来屋里暖和着。”
听见杜文婵的声音,朱少爷越发按捺不住,上前两步挤开杜文秀,直叫她扶着门框才站稳。
杜文秀暗叹,怪道都说这朱家没什么规矩,原先看着还好,这会子竟这般......
“杜……杜二娘子,你……你近来可好?”
杜文婵看见他,一脸讶异:“朱少爷,你怎的这会子来我家了?”
那朱少爷闻言登时满脸涨红成了猪肝色,吭哧半天,才说道:“许久不见杜二娘子,想着过几日上元灯节,不知杜二娘子可会上街观灯?小可那日无事,愿效犬马之劳……”
“朱少爷还请慎言!”杜文婵一下冷了脸,喝道:“你我不过乡下的邻居,并无其他交情。何况,那日说不得朱少爷还要去送祖宗哩,哪里有闲功夫陪小女子玩耍?”
说着,拿着的围裙随手往院子里木架上一扔,弯腰捞起屋角的扫帚,东一下西一下地扫地。
挥舞得满院都是灰尘不说,还朱少爷站在哪儿便往哪儿扫,直让他躲避不及。
朱少爷只觉得脸上面皮都要烫熟了,犹自怕杜文婵误解他,想要解释。
哪知杜文婵却是一个字都不想听他说,扫帚一丢,径自回了东厢。
“杜二娘子,你听我说……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