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他又一手执扇,提高了声音:“不过,杜娘子可放心,这西瓜酱豆交于我陈家酒楼来卖,只有不够卖,没有卖不动的。”
杜文秀抿嘴笑道:“这样自是最好,陈少爷说的话,我哪里有不信的。不如我们这就谈一下买断独家代理的价格吧......”
回到家中,陈文举还觉得自己脑子不是十分清醒。
他皱着眉头思来想去:为什么那女人提了进货价,而自己却总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似的?
“哎,物以稀为贵,人家手里攥着西瓜酱豆的方子,咱们可不得听人家的。”
他躺倒在矮榻之上,娇美婢女将剥好皮的葡萄笑吟吟送到他嘴里,再用手接过他吐出的葡萄籽。
婢女轻笑:“少爷也是白白忧心,如是看上了谁家的方子,咱们出大价钱买回来自己做不就是了,何必为此叹气劳神?”
陈文举一眼瞥去,“嘿”的一声:
“光是有方子有什么用,吕三桂那小子,一个夏才给我十个西瓜,便是有了方子,又上哪儿去弄那般多的西瓜去?”
“这女人,有点儿本事呵。”
且不管陈文举怎么想,杜文秀谈得下这么一笔大买卖,自是心情好得很。
“姐姐,这把西瓜酱豆都许给了陈家酒楼,池家那边儿可怎么交待?月娘姐姐几时便要回来了,到时候问咱们,可怎么说呀?”
杜文婵对这些姐姐的决定,多少有些不满。
论起亲疏,这陈文举如何也比不得安月娘在自己的心中分量。
而且,这工坊也是姐姐与月娘一起做的,哪有将特色品类专供给外人,而不给月娘所嫁的池家留出一份呢?
杜文秀笑着与她解释道:“你莫着恼,我这般做,自是有深意。”
杜文婵忙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却见杜文秀转身与阿洛问起了海生今日在家可还乖巧?
杜文婵心中焦急不已,还是耐下性子等她说完了孩子的事。
杜文秀打从阿洛怀中接过海生,便抱着孩子朝正房走去,似要去喂奶。
杜文婵再也等不得,忙跟在后边儿进去,也不避讳,便坐在一旁,等着姐姐开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