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我是三桂啊,前几年才从家里出来的。”吕三桂笑呵呵的与老杨头儿打招呼。
先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想起来,惊掉了手中烟袋。
“哎呀,你不是杀了二顺的媳妇跑的那个?”
吕三桂讪讪笑着,喏喏道:“那事儿已经了了啊杨叔,我哥哥二顺已是去了官衙投案,如今我没有案子在身哩。”
解释了好一会儿,老杨头才听得明白。
吕三桂又跟他打听秋勇一家的下落,才知道竟搬到了陆方海的老院子去了。
老杨头儿说到兴起,也不急着赶车,与他蹲在门口聊起了大天。
“哎,现在谁不说秋勇的老娘不办好事儿啊,放走了那般好的媳妇,现在家中供着个祖宗。”
原来那桐花借着怀了孩子,时不时的便吵闹一番。
粗布衣衫刮得皮肤生疼,要穿那绸衣才使得;
又嫌饭菜不合口味,特特的打从城里高价请了厨娘来,每日里做些精细果子与她吃,美其名曰孩子爱吃。
与秋勇的老娘也是合不来,先时还让着,月娘走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每日里捉鸡撵狗,吵吵闹闹,村儿里人都知道他家现在婆媳不合,本就同情月娘,这下更是看了笑话。
虽月娘在的时候置下了几十亩的田地,但是离了工坊的出息,秋家也算不得什么过上了好日子。
比之桐花先前的日子,不过是不用饿肚子罢了,哪里由得她这般养得起仆妇的?
桐花久贫乍富,又被那城里请来的厨娘奉承着,越发要吃些人参燕窝的补着,稍有不如意,便拿腹中孩儿威胁。
吕三桂才到门口,便听到院儿内传来的吵闹声。
院门虚掩,轻轻一推便开,只是院内景象让他皱起了眉头:
秋勇好像不在家,他那瞎了眼的老娘正坐在院子里面的地上哭嚎。
身边站着个瘦弱的小丫头,手中拿着打湿的手巾,不知所措看着她。
而不远处的躺椅上正躺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身边侍候着一个收拾的极为干净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