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老妇咧着嘴直闹个不休,杜文秀冷着脸厉声道:
“这老妇几次三番来我工坊闹事,屡教不改。劳烦诸位动动手,帮我捆了她送去县衙,关上几天才老实哩。”
老妇猛的想起,这工坊的东家好像与本县的县太爷有什么亲戚关系哩。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珠儿滴溜溜转了几圈,骨碌爬起来便往人群外头冲。
周围作势来抓她的妇人们倒是不防她动作如此灵敏,不由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又叫杜娘子为我的事儿烦心了。”程素英咬牙切齿端着盆在身后,一脸恨恨。
方才她才下了狠心,若是那老妇闹个没完,自己定将手中瓦盆砸到她头上去。
便是头破血流,要自己抵命,她也认了。
原先是为着自己的女儿,如今与杜文秀相处日久,她也看得出来,若是自己有个什么万一,女儿在她身边定不会受了委屈去。
才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杜文秀一吓,那老妇便跑了,倒叫她一时愣怔住,心中五味杂陈。
见老妇跑了,四周的人也就散了去。
只有常伯站在一边,喃喃不知说些什么。
“常伯,下回万不可放了这人进来,但她有不听,便打将出去。我们工坊的秘方窥视的人不少,可不能大意了去。”
杜文秀倒也没恼,温声叮嘱道。
所谓人老成精,常伯一听便知她的意思,连连点头。
“杜娘子,我晓得哩,以后但凡她能进来咱们院儿里,你就革老常三个月.......一个月的银米,老常无话可说哩。”
杜文秀淡然一笑,挥手叫他下去。
转眼看见程素英一脸苦涩,程小妹依偎在她身边,抱住她的腰泪眼迷蒙。
“我......”程素英想与杜文秀交待,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杜文秀先问道:“那孩子怎么样了?药可是煎好了?”
程小妹一听,才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忙撇了母亲过来看炉子。
“回杜娘子,药还得一会儿哩,再熬一小会儿就成。”
她清脆的声音里头还有几分委屈,杜文秀朝她微笑,转身看向程素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