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发了赵家的人,杜文秀又怕她情绪爆发,身体承受不住,又哄又劝。
最后哭得累了,月娘才止了住,只觉得满心满腹的委屈怎么也发不出来。
歇了哭声,便又倒向杜文秀身上,沉沉睡去。
杜文秀忙唤杜文婵跟她一起扶了月娘到里屋,放倒在床上,又脱了外裳,将她安置好才出去。
“哎,这又谁能想到呢?”阿洛正与范太太叹道。
范太太也听说过月娘与秋勇的事情,原也为月娘不平,却也无可奈何。
若是妇人不能生产,又遇着介意的男人,只怕这日子却是不好过下去。
好在月娘有本事,能挣钱,自己挣下偌大家业,但凡扶持一把侄子,以她兄嫂的品性,老了也不愁无人养老。
后来又与池令华成了亲,先大家还担心她因不能生育一事惹得夫家不喜。
哪知道池令华竟是宁愿过继个孩子养老,都要与月娘在一起,可见其真心。
大家也是真的为月娘欢喜。
如今竟叫程娘子诊出喜脉来,更是喜上添喜。
“程娘子,可是瞧得真?真的是喜脉吗?”杜文婵出了房门便又问道。
程素英不由沉了脸,说道:
“喜脉指下圆滑,如珠走盘,这般简单的脉象我还能弄错,不如早早辞了去,省得留在药房祸害人。”
杜文婵也不生气,吐了吐舌头道:
“我不过是白问一句,程娘子莫要生气,我怕月娘姐姐醒来后梦成一场空,才更打击人哩。”
程素英这才缓了脸色,与她解释道:
“虽然日子尚浅,但是安娘子素来身体好,先前我也曾与她把过平安脉,却是脉象平衡,与滑脉表现完全不同,不会弄错的。”
众人这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替月娘欢喜。
“呀,这种喜事,不得早些时候使人告诉池少东家?”杜文婵又叫道。
阿洛抬手拍了她一下:“女孩子家家的,一点也不斯文,一惊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