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此话差矣。”杜文婵抢白道:
“江水妹难道没有问过他们?眼见母亲那般形容模样,还劝说其回家,这是为人子女应当做的事?”
阿洛叹道:“说不得也是想要有父有母的家罢了。”
杜文婵摇头:“若是姨娘被打成那般模样,我心疼还来不及哩,只怕要将打人的人恨死,如何又会当他是父亲。”
阿洛听了,心中酸涩。
两母女性格心性不同,每日里难免有些龌龊。
可不管怎样,到底是血浓于水,你心疼我,我爱护你。
“上不慈,下不孝。可江水妹日日做工养家,张季却天天在家里躺尸,若是子女有心有眼,断不能说出那般话来。”
“可见早已失了心,放了智,好留下江水妹继续为那个家当牛作马哩。”
众人皆默然,只有唏嘘。
次日一早,杜文秀先去了文月楼,一如昨日一般热闹。
她与月娘坐在昨日的位置,看着下面人潮。
“若是三日都是这般客流,只怕咱们还要亏得不少。”月娘笑道。
杜文秀问:“晚间可开得小会?掌柜的与小二都如何说?”
“掌柜的说客人对菜色酒品都十分满意,还道有几道菜以前未曾吃过,才进嘴里竟不知是什么做的。”
“小二也被呼来唤去,好在之前都有练习过,才能答上客人的问题。”
“而且新开的酱菜窗口也叫大家十分新奇,昨日卖出了几十坛子去。”
提起昨日,月娘喜笑颜开。
做生意,还是最怕无人知你东西好,如今先把人气拉了起来,哪怕日后留存十之有一,也尽够她们赚钱了。
杜文秀仔细望着楼下,又说道:“还是要多请些人来,小二兼职着送菜食,将那外卖生意做起来。”
月娘点点头:“如你家,吕三桂家,都是好去酒楼提些子菜的,若是能行个方便,只怕生意也定不会差,养个把人还是养得起。”
“嗯,不过咱们俩还是少露面吧,回头等池少东家回来,叫他多多露面,生意好了,自不会少了眼红的。”杜文秀思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