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作战结果、战损等汇报完了后,赵本荣深深叹了口气道:“刘将军,您说这好好的一个兵为什么投降了、剃发了,军纪就会差到令人发指呢?在那个据点内我差点犯跟姜虎一样的错误,那个场面真不是正常人干的出来的!”
刘天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更加说明我们出兵的必要性!一切按军纪审判吧,让李文轩参与,审完让他发写一份公文发到江华岛,幸存的百姓、不能进赎罪营的降兵全部送去江华岛。”
中和后金军大营内,主帅阿敏正与各贝勒、领兵将领商讨军务,他们确实在跟朝鲜进行谈判,早在正月二十二日就已经有了外交人员接触,朝鲜派了萨尔浒之战时被俘人员姜弘立之子姜璹和朴兰英之子朴雴携带国书,于正月二十七日抵达中和的后金军大营,开始与后金进行谈判。由于连战连捷,主帅阿敏提出了很苛刻的谈判条件,而且是边纵军四处劫掠、边谈判,着实过了几天滋润的日子。
二月初三一早,定州城守军主力被一股朝鲜官军歼灭于古邑位置的军报就送到了中和大营,下午安州驻军就有军报发来说有一支舰队开进了清川江,打击沿江两岸的后金军据点,铁索横江的计划实施不了,晚间安州又有军报送来,安州城外的两座浮桥都被摧毁,沿江的据点也全部摧毁,该舰队战船装备的火炮众多,他们无力抵挡,但该舰队也无力派人上岸,只是控制了江面。
二月初四上午又有定州那边军报送来,那支朝鲜官军并未趁定州空虚之际攻击定州,甚至放弃了古邑直接收缩到靠近海边的营寨了。
阿敏将几份军报给帐内几人传阅,然后说道:“本来安排岳托留在后方是蹲守毛文龙的,现在反而冒出了这支朝鲜官军,而且这支官军非常狡猾,竟然不受定州空虚的诱惑,只是大肆利用水师优势截断了安州要道,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硕托道:“这些军报里只有岳托的军报中写了劫杀了几个来自釜山驻军的斥候,其余都未明确这股官军的来历,定州的乌古泰这么废物,仗打败了也就算了,连对方的来历都没弄清楚么?”
乌古泰是镶蓝旗的人,阿敏听到硕托的话心中不悦,不过也没说什么,而是道:“据朝鲜细作提供的情报,去定州的是南边釜山的驻军,这个釜山驻军是以生活在朝鲜的明人为主的军队,主将也是明人,叫刘义海,本来有三千五百人,据说朝鲜朝廷允许他们又招募了一些人,清川江上的水师应该也是他们的,朝鲜自己的水师集中在江华岛跟大同江这两处了。”
济尔哈朗道:“也是明人?这就有点麻烦了,要是毛文龙也遣主力上岸与他们合兵的话,将会在我们后方形成一个将近两万人的重兵集团。”
“慌什么,如果他们真上岸的话,我们求之不得,正好聚而歼之,后方除了安州还算是个不小的城池外,其余的都是小城,除了安州不管他们占据哪个,我们都能轻易破之!”硕托道。
“毛文龙已经被我们打怕了,不敢跟我们打野战了,目前的情报看,他没有上岸的意思,而且明人擅长搞内斗,他们互不隶属,合兵了听谁的?”阿敏有些不屑,接着说道:“通知朝鲜使臣,他们假意和谈,却派人偷袭我方城池,完全没有和谈诚意,要求他们撤兵,如若不撤我们大军就要继续向南攻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