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没有损伤地完美结束。
但陈墨的脸色反倒是比迎战之时更为严峻。
先前他与大牛击杀的两只裂口犬,都是造成损伤后,再伺机切断裂口犬气管,然后迅速用营地油脂将伤口堵塞,防止血腥气味扩散引来更多危险。
可大牛想着教训金三,一时兴起一斧将裂口犬头颅斩下,直接造就了一座小型鲜血喷泉。
尽管陈墨当时就上前将没有头颅的裂口犬残躯摁入泥土,但喷涌的鲜血还是太多,血腥味已经开始在此地弥漫。
大牛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犯了大错,连忙提来油脂开始掩盖血腥。
面对一个很可能导致他们今晚命丧于此的差错。
陈墨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和大牛一同忙碌着,两手捞起黄黑色的提炼油脂平铺在地面的血渍之上。
兄弟就是这般,我知你长,你知我深,一起闯祸一起扛。
“没死就赶紧起来,不然真死了。”
看地面上躺着的金三还在魂游天外,陈墨不咸不淡地刺去一句话语。
金三抹了把脸,起身就来帮忙。
活着就是好事。
金三的心中非但没有记恨,反倒洋溢着感激。
这或许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或许就是金三心底里知道,陈墨和大牛想杀他,看起来很简单,实际上也不难。
能杀不杀,当是救命之恩。
金三把大牛吐在他脸上的痰抹匀了,抓了一把油脂糊在背部的伤口,哼哧哼哧就开始一起干活。
对于他的动作,陈墨看了一眼,大牛也看了一眼。
陈墨没给出指示,大牛就继续撅着屁股收拾烂摊子了。
金三的识相让陈墨很满意。
不然待会又要再多处理一具尸体,真是有些麻烦。
二十分钟后。
埋头干活的金三已经满头冷汗,脸色惨白。
他背部刚被吞噬干净的肿瘤,已经又增生出一指之厚,这就是畸变恐怖的地方,就像人的命一样,无法选择又不死不休。
“停下吧,休息会把狗肉切了。”
陈墨脸色缓和了许多,因为这一阵及时风的出现,血腥味已被吹远。
至于这个无形的炸弹会随风去往何处,陈墨并不关心。
地面上的血渍已经被油脂覆盖,他们最最危险的时间段已经过去。
听到话的金三“哎哟”一声,自觉又费力地站起了身子,回头找到插在不远处的长刀朝裂口犬尸体走去。
一只污染兽除却内脏、主要血管、变异处,大约还能有四成的肉可以食用。
肉已经成了这个时代廉价的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