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逆着三子来,那个小子疯起来,我可拦不住。”
王二在床榻上随意的踢了踢靴子,躺在锦衾上,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而且,三子有自己的势力了,发展势头太猛了。”
“可是三爷真有二十万口?”张氏还是不信,觉得这是忽悠。
“只多不少。”王二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轻佻:“他说有办法让陕北炸开,有办法让我称王,必然是已经拟定好了主意。
我打个蒲城,折腾半天,他三两下就克了合阳,还这么短时间弄来这批八百领甲,你猜这些甲是谁给他造的?”
张氏一愣:“匠人?”
“只怕不止有匠人,还有一堆的流民。三子之前折腾出了一种叫做流水线的东西,一个百人左右的作坊,一天就能出布面甲一领。
之前他跟我说什么……哦对,他说只要这些男男女女磨合一阵,材料充足的情况下,一天出三到五领布面甲不成问题。
光是澄城一县,百人作坊就不下百个。”
王二想了一下说:“现在还有一座合阳,我都不敢想再给他半年时间,他能给我弄出多少东西来。
总之,你们那点钱粮,他瞧不上,问你们借,就是借。
等打下关中,还不是要多少,他就还多少?
好好考虑,睡觉睡觉。”
王二说完,倒头就睡,最近喝酒太多了,人也是乏了。
唯有张氏伺候完出来,赶紧跟他的人去通报。
角落的一个阴影,一双眼睛目睹了一切之后。
等到天明,王二起身出来,揉着腰,看到了站了一晚上的阿菜道:“怎么没去休息?”
“有点担心。”阿菜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不是旁的人,是见过三子,也照顾他小半年的。现在的三子,和之前那个不一样。真的没问题吗?”
“还能有啥问题?”王二撇撇嘴,“咱们不造反,光是张斗耀的夏税,就能逼着咱带你逃去山里。三子的性格确实出现了偏差,但你发现没有,三子性子里的冷厉,是在他拥有足够的余力时,才会出现的。
之前他总是一直嚷嚷什么大同,什么主义。
但现在他不嚷嚷了,上来就是下马威,转头再给咱们甲,然后再给我一个饵。
太明显了,毫不掩饰。”
“二哥不生气?”
“生个屁。”王二揉了揉眉心,“这种身不由己,这段时间我们经历得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