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朱允熥笑道,“慢慢说,别急!”
除却浙江之地,未来沿海广东更是大明海贸的经济发展重中之重。恰好此时,朝中有了广东籍的官员入中枢,正好可以好好跟朱允熥说说,此时沿海的情况。
陈德文继续说道,“就是拿钱买!仓储是官府得利,商人得利,但要占据百姓的居所。所以应该赔偿银钱,让百姓有安身之处!”
“恩,这是应该的。占了人家的地,就要赔人家。”朱允熥点头道,“你作为应天府尹,能想到这点,很好!”说着,看看其他人,“那要怎么赔呢?天下可不只京师一处运河码头,每年旺季的时候,各地码头都不怎么够用。应天府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能有个好章程,其他地方也有个参照的标准!”
说着,他却发现,臣子们的脸色似乎有难言之隐。
“殿下!”工部侍郎练子宁开口道,“占地赔钱天经地义,就是朝廷也没有占百姓便宜的道理。但是到底怎么赔,给多少,臣和户部,还有应天府的陈大人,商量不到一块去!”
“哦?此话怎讲?”朱允熥开口道。
傅友德开口道,“臣的想法是,先丈量清楚,外城运河边,临河地的百姓们,家中屋占地多少。然后,按照多少土地,给与多少银钱赔偿!”
“臣以为不妥!”陈德文开口道,“外城运河边百姓,家中人口众多。臣去走访过,甚至有一家几口,居于小屋之中。官府要占傀........征他们的房屋,除却土地之外,还要考虑家中人口问题。”
“京师寸土寸金,到头来若官府赔偿的银钱,还不够他们一家人安身,岂不是有悖国法,好事变坏事?”
朱允熥似乎有些明白陈德文的意思,“你的意思,除了土地之外,按人头还要给............”
“是,彼等黔首,目不识丁身份卑微。我等朝廷大臣,享用供奉,当体察民间艰难!五口之家在沿河边有方寸之地安身,朝廷征收,若只考虑死账,他们能去哪里?”
“京师之中,外城沿河边地乃是贫民窟。朝廷征收之后,这些人在此地无房可买,可内城腾贵,他们根本买不起!若官府强来,必然要出乱子。”
陈德文简单几句话,让朱允熥对他好感大生。
“那按你这么说,朝廷要花费的,可不少喽!”朱允熥故意问道,“征地改成仓储,一年邮政司才能收几个钱?按照你的方法,给了百姓,朝廷岂不是要亏本?”
“不亏本!”陈德文大声道,“臣,其实心中有个更好想法。”
朱允熥来了兴趣,干脆从宝座上起身,坐在御阶上,大声道,“你说,你说!哎,王八耻。给陈爱情搬个凳子来,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