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没有说话,目光盯了朱高煦片刻,微微转开。
“舅舅,您别理他,浑人一个!”朱高炽在一旁解释笑道,“老二这人,心直口快,其实没什么坏心思!”
徐辉祖又是一笑,显得颇为大度。
这时,忽然朱高炽起身,走到外边,揪着朱高煦的肩膀,啪啪在对方后脑上给了几下。
“老大,你为啥打我?”
“打的就是你个不孝的东西,所谓娘亲舅大。咱们原理爹娘,再京城之中,舅舅是我们的至亲。你对舅父不敬,是不是该打?”
“舅舅大人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还没完了?”
“你平日对旁人没大没小也就算了,对旁人不恭敬也就罢了。可眼前是谁,是咱们的亲娘舅,是咱们的血亲。以后若咱们有什么事,还不是要娘舅操心?”
一番怒斥,朱高炽渐渐低头,可眼神中还是有些不服气,愤愤的。
而徐辉祖,则是再度端起茶杯。
“老大这指桑骂槐的功夫,可真是不一般!”徐辉祖心中暗道,“字字句句,都是骂我这个舅舅,对他们不闻不问,不亲近不帮衬,没有做舅舅的样子!”
想着,心中长叹一声,“老大这是拿话臊我呢!”
人孰能无情,其实他心中不是没有这几个外甥!
而是徐辉祖不同于徐增寿,他是掌管军务的大臣,又是东宫的旧臣,如何能和藩王走得太近。再者说,他先是臣,然后才是朱家三兄弟的亲。
为人臣,亲情之能靠后。
再说,他早年是跟着蓝玉等人出赛练兵过的,早就就知道,燕王志向远大,所图非小。
此时见眼前朱家外甥口中含沙射影,再想起发到云南军前效力的弟弟,心中又是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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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视线之中,一匹骏马疾驰而来。
马上的骑士,手臂着环铁护铁,身上是蓝色的棉甲。阳光下,上面的每颗铁钉,都熠熠生辉璀璨无比。
这是,跟着徐辉祖出城而来的,羽林卫骑兵。
“报燕王世子,魏国公,燕王的车架已经到了,再有半炷香,即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