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并非薛素素的拥趸,也不会稀罕她馈赠的礼品,哪怕是亲笔作的画。
咚咚咚!
突然,敲门声,不对,应该是砸门声!
范离也吓了一跳,心说烟波画舫这种高级风月场,难道还有入室抢劫的?
他开门,却见一个面如冠玉的英俊书生,双目赤红充血,杀父仇人般恶狠狠的盯着范离。
“你就是范哲?范氏商行派驻在大明的掌柜?”
范离点点头:“阁下是?”
书生昂头挺胸:“金科状元,翰林院从六品修撰,陈德言是也!”
“原来是状元公?失敬失敬。”
范离先是一愣,随即堆起笑脸,像一名油滑的奸商面对金科状元应有的样子。
他深恭一礼。
陈德言不愧是状元,自幼培养的礼仪德行深入骨髓,也下意识对范离拱手回礼。
“不对!”
“本官有事要问你!”
范离看他冲动上头的模样,一副被人当枪使的模样。
“嘘!”
范离小声提醒。
“状元公,这里是烟波画舫,切莫以官身自称,小心大明律……”
陈德言寒窗苦读多年,好不容易金榜题名,功名就是他的命根子。
经范离一提醒,陈德言也惊出一身冷汗。
“多……多谢提醒。”
他神情有些变化。
望向范离的目光,除了愤怒和妒忌,又多了一丝丝尴尬和感激。
察觉到对方态度变化,范离也开始细心琢磨。
什么情况?
自己与状元公素不相识,怎么突然就结仇了?
听说,他曾在诗会上败给薛素素?
如今,却又成了烟波画舫的座上宾?
难道……
范离猛然想起,昨晚薛素素来过,隔壁严世番也知道。
现在看来,花魁夜宿范老板的房间,恐怕烟波画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状元公清晨拜访范某,到底所为何事?”
范离故作疑惑,又满脸讨好。
“若状元公有任何吩咐,派家人知会一声,范氏商行很荣幸能为状元公服务。”
这话,捧得陈德言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