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宁不愿意说谢谢,她觉得自己一句简单的‘谢谢’,配不上范离的付出。
所以,当范离提出要半路捎带上一名同伴时,她只当范离有什么阴谋诡计。
“陛下放心,臣扛得住。”
胡宗宪再拜。
“很好。”
“南巢不仅是上古之国的遗址,更葬着一位上古大帝。”
“我所求上古棋局,就是那位大帝留下的。”
白十九假装感兴趣的模样,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虚伪的假笑。
但她仍没意识到两人的姿势问题,舒适的依在男人怀中,小声嘀咕。
都怪自己拖累了他?
不。
范离无奈,只能自我安慰:“老子是奸臣,和女帝有点肌肤之亲又怎样?老子还做过【祸乱后宫】任务呢!”
也罢。
不等范离回答,项宁又想起什么,赶忙补充起来。
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和项宁保持着超越君臣、超越普通男女的……姿态?
逾越了,咋办?
“请陛下保重龙体,继续忍耐,臣发誓必有迎陛下还朝的那一天。”
噗通!
男人推金山倒玉柱,朝范离大礼下拜。
忍,只能忍!
“最多半日,我们就能到了。”白十九冷冷说道。
真正有用的情报,就该像自己说的这些。
世人皆知,文信侯吕春秋天下大儒。
君臣之间,这种行为不论如何辩解,都是大逆不道。
一行人从西南远地的大慈王朝,一路向东南走。
范离试着轻轻推开项宁,可他刚有些动作,就被项宁双手环腰抱紧。
“他是七十二贤之一?请问高姓大名啊?”
车由特殊材料制成,水火难侵,坚韧无比。
白十九先是认真倾听,但渐渐露出不耐烦之色。
一名身穿布衣、气度非凡的挺拔男子,迈步缓缓走进大晋皇宫。
白十九如是想着,越发觉得有理。
大晋皇宫已经落成!
“莫非此人通读古籍?”
范离闻言哭笑不得。
项宁轻咬下唇,心中气恼。
儒生模样清瘦,神情颇为拘谨。
“半日?”
“额,是。”
再加上清瘦儒生的修为,仅仅是元婴境九品。
她不能杀死范离,否则心魔永远除不掉,棋道更会直接废掉,从此修为不能再进一步,仙路无期。
“你要留在朕身边!”
她是棋之圣主,却也熟读经史子集,只是不修儒道。
由灵马拉扯,不仅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更能在水上行驶。
“南岭蔽塞,荒无人烟。”
女人继续哭,继续诉说心声。
尤其在听说白十九的圣主身份之后,更是立刻流露出惊诧畏惧之色。
托原主的福,他如此年纪便有一肚子学问。
眼前两个男人,一个是大楚晋公百官之首,一个师出名门儒道正统。
白十九冷着脸。
她所知的,也仅有刚才那点信息而已。
“范离需要他陪同查探南巢,希望从古籍中得到有用信息?”
范离的鬓角,有一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白发。
但在得到上古棋局之前,白十九并无信心能战胜范离。
晋城与南巢的距离。
当他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时,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白十九觉得,自己能在学问见识上压过范离和黄龙士,竟比修为胜过二人更有成就感。
面对自己的棋道心魔,她不仅无可奈何,心中更一直隐隐有着恐惧感。
白十九心中,原本是有些担心的。
这绝对是她生平最大耻辱!
白十九闻言,眼中立刻闪过一丝轻蔑之色。
她怎么也猜不到,眼前这清瘦不起眼的平庸儒生,竟是数月在烂柯对弈中将她狠狠击败之人!
南巢,南方之远国,名副其实。
“哭完了吗?”
范离洒脱一笑,竟不自觉的伸手,在项宁头顶摸了摸。
她找到了。
其中,如已故的颜渊等少数几人,更是被认可的大儒地位。
皇宫中,除了丞相王班、开国长公主范月华,龙椅上更坐着范离。
自己和范离之间,早不存在这种虚伪的客套。
这一番自我安慰,原本是想找个台阶下。
“封胡宗宪为大晋太尉,正一品,赐金印紫绶,权掌大晋武事。”
只是文信侯重才亦重德,有些天资较差但品行端正的年轻人,只要一心向学,他也会打开门庭收纳为弟子。
“晚辈黄龙士,不敢与七十二位师兄并列。”
“黄龙士,吕城文信侯的弟子。颇有学识,这趟定能成为我和圣主的助臂。”
他有些结巴的答道:“小生……黄某……晚生……晚辈……”
毕竟,始皇焚书,多有古籍遗失,上古记载残缺不全。
王班心悦诚服的跪拜行礼,连范月华都收敛了平日的玩闹性子,以皇室公主礼朝见天子。
范离刻意强调黄龙士吕城学子的身份。
他随口问一句,压根没听白十九的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