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赵氏眼底的嫌弃,陈嬷嬷只觉脸皮隐隐发烫。
她是有得到吩咐,让摸清二姑娘脾性,再压一压她的心性,但万万没想丢脸丢到外人面前。
苏玉昭暂且不知,陈嬷嬷心底的懊恼,她望着理直气壮的刘嬷嬷,杏眼微眯,眸中闪过一丝暗光,“拾珠并未有错,何谈磕头赔罪?至于赔礼,更是无稽之谈。”
刘嬷嬷一听,当即就不愿意了,扯着嗓子道:“姑娘这话......”
“闭嘴!”苏玉昭简单道,原本莹白的小脸,覆上一层森森的寒意,“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还是说......这就是苏府的规矩!”
她目光冰凉,一一扫过刘嬷嬷和陈嬷嬷。
面前的人仿佛瞬间,撕破温和的表面,露出内里的肃杀和强势。
不止刘嬷嬷和陈嬷嬷被吓住,就是一旁的赵氏等人,也没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特别是秦嬷嬷,想她伺候姑娘以来,何曾见姑娘有这般冷硬的一面。
房中一时安静下来,苏玉昭轻嗤一声,淡淡地说道:“谁对谁错,扒开她的衣裳,自然一切明了。”
她话音刚落,反应过来的银桃,立即朝刘嬷嬷扑去。
因苏玉昭的变化,刘嬷嬷本就心神恍惚,等被银桃扑到身上,再想阻止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银桃自她衣襟里,摸出她藏着的寒玉。
银桃飞快后退远离,想要抓住她的刘嬷嬷,将手中寒玉捧到赵氏面前。
“许夫人请看,这就是我们姑娘的寒玉。”
赵氏拿起来看,寒玉细腻莹润,外嵌金银,雕五色花纹缠护。
才拿到手上,就有凉意袭来,驱散周身闷热,可见是一件珍稀物。
刘嬷嬷先是脸一白,接着不知想到什么,又很快冷静下来,掷地有声地说:“许夫人容禀,这寒玉,可不是二姑娘的,而是我们二夫人,见老奴年年苦夏,特地赏给老奴的。”
听到这不要脸的话,别说是暴躁的银桃,饶是稳重的陈嬷嬷,也没忍住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