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苏玉昭十五岁生辰前,林家有往苏府送信,询问她及笄礼的事宜,可惜那面毫无音信,直到离她生辰只剩三日,苏府的奴婢突然上门,说要接她回苏府贺寿。
真是一刻也不敢耽搁,一口咬着时间紧急,第二日就催着上路。
在乎与否,根本不容细究。
饶是拾珠再伶俐,面对摆在眼前的事,也找不出辩解的话来。
见微知着,苏府奴婢的敷衍怠慢,难保不是府里不重视的缘故。
秦嬷嬷叹息,无奈道:“前路渺茫,难辨好坏,我倒宁愿姑娘,一直待在林家。”
“林家哪好,士农工商,林家再富贵,不也总被瞧不起。”银桃下意识道。
“胡咧什么!”秦嬷嬷一巴掌拍她脑袋,瞪着她道:“老夫人慈祥,姑娘又宽容,你在林家,是吃穿不愁,不知感恩,竟敢嫌林家不好,我看你是没饿着的缘故。”
银桃吐吐舌头,赶紧道:“嬷嬷别生气,我这也是替姑娘着想,眼见姑娘到年纪,总得为日后考虑,苏府两位老爷,都是有官身的,寻常接触到的,也多是官宦人家,到底是不一样的。”
姑娘明明是官家千金,总不能嫁给商户子吧?
听她这解释,秦嬷嬷才作罢,将温热的药碗,递向苏玉昭,“姑娘,且喝药吧。”
苏玉昭微抬手腕,示意她放到一旁,转而问道:“我记得启程前,外祖母有特地准备,一些清热解毒的药,除制好的药丸外,似是还有药材?”
秦嬷嬷点点头,虽不解其意,仍是回道:“老奴瞧过,有两箱子的药材,包括雄黄,干姜,乌梅,半夏,巴豆,蓖麻,黄连......”
听着秦嬷嬷叙述,苏玉昭半眯着眼,一个想法在心里成型。
她看向拾珠,指尖轻敲床榻,半响,启唇道:“你避着人,悄摸拿两粒巴豆,偷偷的磨成粉后,洒在许书成的膳食里,我记得他每日晚膳,都会用一碗燕窝鱼翅粥,你就洒在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