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言身形微顿,面上有一瞬的不自然,他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开口,只是想到了,也就说出来了。
唯有秦嬷嬷,眼里微微一热,喜悦地说道:“好好好,就由二公子来。”
话音落,忙对着拾珠使眼色,示意她赶紧退下。
苏景言暗咳一声,去到软榻上坐下,与苏玉昭的中间,隔着一方矮桌。
苏玉昭回过神来,轻轻抿了抿唇,把手放到矮桌上,垂眸轻声说道:“......有劳二哥。”
苏景言摇摇头,示意苏玉昭不必见外。
打开瓷瓶,里面的药膏,呈乳白状,带着点点清香。
苏景言用玉片,轻轻挑起一点,小心翼翼的抹到苏玉昭手心,涂抹时,不忘暗中留意着,对方的脸色变化,但凡是有皱眉,或吸气的举动,他就立刻停下动作。
明明很简单的事,却愣是把苏景言,给紧张的鼻头冒汗。
他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不是没被父亲打过,就算是破皮出血,也是随便一抹药膏就了事,有的时候,懒得麻烦,便是药膏,也是不用的。
只是,二妹妹不一样,白嫩的肌肤,如凝脂一般,他都生怕一用力,就给戳破了。
清洗过后的手心,并未显得好看起来,一条条纵贯交错的鞭痕,犹如极品羊脂玉上,纵横遍布的绺裂,看得人触目惊心,下意识想要将其抹去。
秦嬷嬷心疼地看着姑娘,没忍住抱怨说道:“二老爷他,他怎能下这样的狠手。”
这话已经有些大不敬了,实在不该说出口,只是看着姑娘伤痕累累的手心,秦嬷嬷终究是没忍住。
苏景言拿着玉片的手一顿,抬眼看对面一眼,清清嗓子说道:“父亲并不是暴虐之人,及时的认错,也不失为一计策。”
错先认着,至于改不改,日后再说嘛。
苏玉昭凝视他一会儿,“父亲......也打过二哥吗?”
苏景言干笑两声,心虚地回道:“哈哈,偶尔,偶尔。”
一见他这模样,就知‘偶尔’这两字,里面能挤出几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