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两人,又要针锋相对,陆元枢有些头疼,语调也
肃寒起来,“按大越律,官员宿娼者,以何罪论处?官员子嗣宿娼者,又以何罪论处?你来说。”
他随手一指,被指到的人,正是博陵侯府的公子,潘荣。
潘荣身体一僵,紧张地像石头,大脑一片空白,双腿不听使唤地颤抖。
“嗯?”陆元枢发出一道简单的音节。
潘荣咽下一口唾沫,结结巴巴道:“凡官员宿娼者,宿娼者......”
救命!他根本不知道啊!
潘荣一脸绝望,着急地去看顾曜,顾曜低着脑袋,不敢回他。
眼瞧对面人的脸色越来越惨白,陆元枢眼里的温度肉眼可见降低,又朝陆云煜身后一指,“他不知道,你来说。”
这一次,被指到的人,则成督粮道的六公子,董承安。
董承安双腿一软,直接栽到地上,顷刻间,汗如雨下。
他这位堂兄,素来最看不上的,就是不战而降的人,你就算不知道,你也说两句啊!
陆云煜闭了闭眼,果然立刻感觉到,房中气息骤然冷凝。
有的人,平常的时候,客客气气,温温和和,可一旦生气起来,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两股战战,就好比如,他这位太子堂兄。
躲着的苏玉昭,也被这气氛渲染,紧张地揪着胸口,生怕二哥被点到。
仿佛是满足自己恶趣味,陆元枢抬起手指,一一从对面滑过,凡是被他点到的,无不是背脊一凉,牙齿打颤,紧张的不能呼吸,一个个的,恨不得把脑袋,给埋进地缝里。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不知是谁,嘀嘀咕咕地念叨着,许是太过紧张,连发出声音都没察觉。
房里太过安静,即便只是一点声音,也显得格外明显。
苏玉昭一把捂住脸,不忍地从指缝里看着,嘴巴嘟囔个不停的二哥,只觉哭笑不得。
陆元枢都要被这掩耳盗铃的人气笑了,正要让人上前来,趴在屏风上的苏玉昭,似是察觉出他的怒意,一不留神没控制住力道,把屏风压得往前移了一寸,发出“咯当”一声闷响。
声音发出的瞬间,苏玉昭顿觉不妙,一把捂住嘴巴,紧张地蹲在地上,惨不忍睹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