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荣抬起一点眼睛,迅速瞟了一眼殿下,试探着说:“殿下的推荐信,奴婢也交给苏姑娘了,苏姑娘让奴婢,代她向您道谢。”
陆元枢两只手,随意地搭在窗台,湛蓝的袖摆垂落,勾勒出利落的手臂线条。
他转过半个头,侧目而视,陶荣精神一震,连忙道:“苏姑娘还说,感谢殿下这几日的招待,说玩得很开心呢。”
“呵!”窗前的人似是笑了一下,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陶荣抖了抖胳膊,顿时感觉后背被风吹得有些凉。
要说他们殿下,不在乎苏姑娘,却又一个人生闷气,但你要说在乎,面对苏姑娘时,又故意淡着一张脸。
搞得陶荣现在,脑子里都混乱了。
短暂的安静后,窗前的人问:“她还说什么?”
“呃......”陶荣一愣,接着就看见,他们殿下的脸黑了,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是,他前面两天,是有故意冷着她,但他今早,不是让陶荣给她,送邬山书院的推荐信去了么,她也不说来亲自道谢,还让陶荣替她,她是没长嘴吗?
胸口像是憋着一团火,陆元枢骤然发现,他往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然也有崩塌的趋势。
他心底有两分不快,同时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那种理智被旁人牵动,他却隐隐甘心纵容。
一时间,陆元枢的心沉了沉,脸色倏地阴郁下来,不知不觉,眼神冷硬了三分。
“......以后她的消息,不必呈上来了。”低沉的嗓音,涩哑,而冷冽。
对一个人,他可以喜欢,可以给她两分疼惜,但却绝不能允许,自己的情绪和理智,受到另一个人控制。
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令陆元枢本能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