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准确地阐述了,他的懦弱和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魏掌柜中饱私囊,仍由顾家大公子,支取账面银两,还故意与布商勾结,大量囤积布料,又以库房积压为由,再低价处理,套取账面上的银子。
另外还有做假账,赚差价,恶意串通,提高进价,虚报坏账......等等,近十页的信纸,写得满满当当,仔细到魏掌柜哪一日,贪污了多少银子,都记得清清楚楚,并附上他收集到的证据。
看到曾掌柜送来的信,苏玉昭就知道,她两千两银子,花得不冤。
有了由头,苏玉昭立刻出手,先让青杏将魏掌柜看押起来,再遣人到府衙报案,状告魏掌柜贪污主家银两,再告顾家大公子顾耀祖,以权迫人,威逼利诱,劫取她们主子铺子里的银子。
收到状纸的师爷,看清告状的人,和被告的人时,牙疼地咧了咧嘴。
苏府的事,外面的人,或许不清楚,但他身为知府大人身边的人,哪能没点耳闻。
再加上,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普安寺的事,到底是在常州府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谁对谁错,外人也分不清,但不管如何,苏家两房不合的事,却是不争的事实。
师爷不敢做主,行色匆匆地寻上正在让人准备收取秋税的苏明嵘。
饶是苏明嵘心思深沉,看到师爷递来的状纸时,仍然不可避免地露出头疼的表情。
今日天色正好,阳光不烈,却又很明亮,府衙后的房廨,被照得暖洋洋的,独捏着状纸的苏明嵘,却是眼前一黑,心里拔凉拔凉的。
倒不是害怕,而是被烦的。
师爷小心翼翼地请示道:“大人,人抓吗?”
按理来说,有人递来状纸,衙门就得受审,但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少不得人情世故,故意拖延,重拿轻放,含糊应付,总归有的是办法。
苏明嵘闭眼,摇头道:“不必,按律行事便是。”
师爷不知道,他却是清楚,她这位侄女,性子很是有些乖张,既然被她抓到把柄,想要含糊其辞,怕是不容易。
领会到知府大人的态度,师爷当即也不再犹豫,冲外面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很快,数十衙役齐出,将在瓦市斗鸡的顾耀祖,捆着抓去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