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都以为要撑不下去了。”
“塞巴斯蒂安·亚瑞克政委,索什扬大人也时常提起你,他称赞你是一个伟大且尽责的战士,拥有无所畏惧的心。”
“那可真是见笑了,我最后一次见到索什扬战团长已经是二十年前啦。”
麦尔·戈梅斯仔细打量着转过身的男人,这伙计简直像个半个野兽,黑色胡须乱糟糟的,显然急需上点蜡,而头发只比收割后的庄稼茬子强一点点,皮革一样坚韧的面孔有几道细微的伤痕,分布在额头、左眼和下颌。
总而言之,上校断定,要是脱掉对方身上的政委制服,看上去简直和一个下层巢都的暴徒没什么两样。
“你要喝点什么吗,上校?”
“我都可以,如果有的话来点咖啡也行。”
“只有红茶可以吗。”
随后,一个侍从出现了,亚瑞克只是朝身后的一个柜橱抬抬下巴。
“好了,说正事吧,索什扬战团长让你带来了什么?”
“首先,他对你长久以来坚守巢都的举动感到由衷的钦佩,并嘉奖你在这次战争中的出色表现,未来你会得到很多勋章的。”
“勋章啊。”
亚瑞克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那里已经挂了十几个了。
“三个月的防守战,我损失了至少300万士兵,还有超过5亿平民丧生,根本配不上如此的祝贺。”
麦尔·戈梅斯愣了片刻,事实上考虑到他过去经历过的鏖战,在这种级别的战役里,这一数字简直低得吓人,毕竟帝国任何一场大型战役都是千万级别的伤亡——仅限于士兵,平民很少被计算入其中。
但从这位政委的口气可以明显感到他真的是在为战损而恼怒?
“你的反应真让我惊讶,政委,我本以为你会对这次得分满意的,只用一些民兵就击退那种规模的绿皮突击?你应该得到勋章。”
亚瑞克笑了,如果从他的嘴里冲出的吠叫真的可以称为‘笑’的话。
“显然你根本不知道这里的状况有多操蛋,在你来的路上没人为你做简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