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始在外面找孤女,接了回来让村民养着,养个三五年,送来破庙。
也不好说村子里的人到底知道多少,但这么多年过去,孰好孰坏已经说不准了。”
大师此时脸色灰败,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打碎,成为烂泥。
“丁卯呢?”苏庭遥望皱眉,追问细节,“死了吗?”
“三年前,丁卯想在村子里弄一个聚会,邀请那些常客过来把酒言欢。
他们在我洞口肆无忌惮的说,我被铁链困着,脚已经被砍断,他们本意是恶心我的,他们做得越多,我背负的罪孽就越重,丁卯就越得意。
却没想到,洞里不只我一人。
多年前,因母亲突然离世不能接受父亲终日狎妓而远走他乡的一个孩子,已经长大成人。
他在现场,然后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我,他阿娘是怎么死的?
我就直说了!
把我知道的东西一股脑都说了!
当时好畅快啊,仿佛终于有了宣泄的口子。
后来,那人说他找到了村长,因为村长和我一样,都是丁卯他们故意留下的工具人。
我用来背锅,而那村长则用来对付府衙的核查。
村长对村子里那些东西并不知情,但身为村长却也担忧村子里怪病蔓延,听他一说,也就下定决心,写文书送去府衙让派人来查。
府衙派了守城人过来!
可惜...结果并不如意,村民发现村长多事,就把他们绑了起来。
之后...
那人给我送饭,说他阿爹死了,送不了饭了。
丁卯死了...哼哼...他死了...哼哼...
全村人都死了...那些腌臜终于都死了!
老天爷长眼了啊!
大喜啊!
大喜啊!!!”
男人突然开始大笑,眼泪从漆黑的眼角流下,滑落嶙峋的脸颊,他的人生...何来的喜呢!十几年的时光,难道不全都是悲!
“哈哈哈...哈哈哈哈!”
鸟群激荡飞舞,落恒站起,遥望远方,与之前墓碑所在之地面前的男人隔空相望,他们看不见对方,但又都感知到了对方。
男人勾起嘴角,慢慢蹲下,把食盒里面的菜碟摆好,倒上一杯酒,捡掉墓碑上的树叶,轻声问候,“阿娘,我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