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发话了,可有人却当没听见,尤其,跟大师兄一伙的那几个。
他们经常指使李修文干这干那,甚至,连扫茅厕的活,都分配给了他。
李修文呢,碍于张长林,选择了逆来顺受,谁让他理亏呢。
可这人吧,你越是好说话,就越是容易受人欺负。
这天早上,李修文正在调息打坐,练习师父教他的那套心法。
正练到要紧处,突然,一个什么东西,砸到了李修文的头上!
“啊!”
李修文下意识地睁开眼,发张竟然是十师兄胡夜生用挑水的扁担砸了他。
李修文站起身来,揉揉脑勺,一脸气愤,“你干什么?”
这玩意是陶的,可不轻,胡夜生扔出去后,也觉得自己下手重了。
可当他看到李修文生气,就更加颐指气使了,阴阳怪气道——
“该挑水了,你不知道么,在这装什么装?”
这练功怎么就是装了,你们赖床,不愿起来,别人早起练功就是装了!?
话到嘴边,李修文却忍住了,虽然,他已经一连挑了五天的水。
“我挑就是了,下次别在动手了,可以么?”
李修文换了种口气看着胡夜生。
“哼!”没想到这家伙更加肆无忌惮了,“那得看小爷我的心情!”
李修文没再说话,拿起扁担,准备去挑水。
可没想到,这时,六师兄孙传灯和九师兄江守义,一脸坏笑的走了过来。
孙传灯手里还提着一个土褐色的夜壶,“来,修文,大师兄受伤了,你去帮他把尿倒了吧!”
说着,就把臭气熏天的脏东西递到李修文的面前——
“……”
李修文就像个受人欺负的小孩子似的,站在那里,脸胀得红红的。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给你说话呢,聋啦,啊?知不知道大师兄这尿里还有血!!”
孙传灯变得异常跋扈,把那夜壶使劲地抖了抖,尿都溅李修文身上了。
本来李修文要发作的,可他发现那尿里真有血,顿时整个人又陷入了愧疚。
“还不快去倒!?”一旁的江守义恶狠狠地冲李修文吼道。
就在这时,三师兄方华成过来了,“你们干什么呢?”
“没你的事,给老子滚远点!!”孙传灯抬指怒喝方华成。
方华成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师父平日里教你们的东西都哪去了?”
“少在那装清高了!”江守义也横横地看着方华成。
这几个家伙平日里就目无尊长,今天欺负师弟,还如此放肆。
“好,那我就替师父好好教训你们!”
说罢,就一巴掌掀翻了江守义,孙传灯和胡夜生一见这,当即冲了上去。
“好啊,是三师兄先打人,可并非我们找事!”
说着,两个人就左右开弓,齐攻方华成。
这孙传灯在功夫上的造诣,要高于方华成,加上还有个胡夜生,很快就处了下风。
“别打了,别打了!!”
李修文一见情况不对,赶紧劝阻,可这几个人哪里肯听他的。
这一边,江守义也站了起来,刚才这一下不轻,他心里憋着火,一把掀开李修文就冲了上去。
“别打了!!”
这时,方华成被踢翻在地,几个人二话不说,就朝他的肚子和下身招呼了去——
这几个家伙都带着气,要是挨实了,三师兄可就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了李修文身子一矮,往前一撞,胡夜生和江守义就斜飞了出去。
孙传灯看见李修文竟然动手,当即就要拿他歇火,抬腿对着他的脑门就是一脚——
“小心!!”方华成瞪大眼睛。
可没想到,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李修文突然往前一上步,身子一低,架起孙传灯的腿!
“哼嗯!!”地一声,就将他放了出去。
就像射箭一样,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