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李修文正在体育课上打球,忽然,一回头,看见了铁栅栏外站着的一个人。
一个没有右臂的长发遮脸的男人。
“啪!!”
正发愣时,球一下就被断走了。
可李修文却依旧呆呆地愣在那里,仿佛丢了魂似的,呆若木鸡。
那人虽然留着很长的头发,连眼睛都遮住了。
可李修文仍然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张长林。
如果张长林今天不出现在这里,李修文都几乎都快要忘记那件事了。
可他不后悔,那三个家伙,都是人面兽心,死不足惜。
他不知道,后来师父是怎么处置的这三个人,但是,如今张长林竟找到了学校,说明他已经离开了三清观。
没有了门规的束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不知道。
好好的一个人,变成残废,给谁谁也接受不了,更何况张长林这种心胸狭窄的人。
所以,如今他的出现,让李修文有了一股不十分不祥的预感。
因为,他从那双长发下的眼睛里,看到了仇恨,如枯井一样看一眼就能让人心生余悸的仇恨!
凉风轻轻地吹来,李修文的表情,却彤云密布。
见达到了目的,张长林嘴角露出一丝邪笑,但他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等到体育课下了,回到教室,李修文的眼前,依旧浮现着张长林那深藏仇恨的眼神。
他倒并不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家人。
语文老师来上课了,没想到,头一次,李修文在自己最喜欢的课上走了神,而且从头到尾一句也没听进去。
一下课,李修文就冲出了教室,他赶紧给三清观打了电话。
没想到,接电话的正是七师叔。
李修文就赶紧问了张长林的事,七师叔告诉他,那三人伤好之后,就再也没回过三清观。他后来也去找过,可是,没找到。
如今这个家伙不请自来,肯定没憋好屁。
卢清风叫他小心,还说,自己最近会过来一趟,叫他不要太担心。
话是那么说,可毕竟现在,他在明,张长林在暗,而且,另外两个家伙,还不知道藏在哪里。
如果他们要对自己下手,那他真是防不胜防,尤其是李望舒,她常跟自己在一块,很可能会成为这帮王八蛋的下手目标。
怎么办?
这一次,李修文彻底慌了,而且,慌的有点不知所措。
亲人是他的后盾,是他的一切,可也是他的软肋。
这次真是有点,被人扼住了喉咙的感觉,这让李修文沉闷至极!
就在这个时候,牛长生给他打来了电话,说有点事,想见他一面,就在小区门口。
这个人的到来,就像冬日里长久的阴霾之后,突然从云层里射出来一道光,一道希望之光!
下了楼,牛长生掐灭烟,背着个黑包,老远就迎了过来,“呵呵,李老弟,好久不见啊!”
两人一握手,李修文指着他的包,笑道,“这是出门了?”
“哦,差点忘了,你瞧我这记性!”
说着,就拉下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大的牛皮纸袋,递了过来,“给!”
“什么?”李修文接过来,拉开口一看,吓得赶紧就捂住了。
他抬起头来,诧异带点生气地看着牛长生——
“你干什么?这么多钱?!”
牛长生呵呵一笑,“别担心,不是什么黑钱,这是你上次的酬劳——十万。”
“……!”
李修文呆呆地看着牛长生,他不知道这钱该拿,还是不该拿。
“拿着吧,兄弟,上次,要不是你,我们几个可都挂了,就算没挂,也都半残不废的了!”
牛长生感激地看着李修文,“给你这点,实在对不住,哥哥真的尽力了,你担待!”
头一次见牛长生这么“客气”,这让李修文颇感意外。
出念浅,转念深,李修文忽然觉得,牛长生这人,还真有点意思。
本来,他不想要这钱的,可一想到上次差点死在那,加上张长林的出现,李修文觉得这钱可能会用上。
于是,他就收下了。
“对了,交税了吗?”李修文忽然想起了什么。
牛长生突然一笑,“交了,放心。”
“要上去坐会吗?”李修文突然跟他客套起来。
可没想到这老小子直接来了一句,“好啊!”
原本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他竟当真了。
这么晚了,有点不合适,可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咽回去吧。
于是,两人就往里走去。
可没想到,到了电梯口,牛长生呵呵一笑,“就送你到这,东西收好,我回了!”
说完,一摆手,电梯门就要关上了。
可没想到,李修文突然一把拉开了电梯,“哎,老牛,有个事,想麻烦你,能留你个电话么?”
牛长生先愣了一下,好像有点想不通,这么牛逼的家伙,还需要他帮忙?
“好啊!”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电梯里的李修文。
李修文眉头一皱,“就没有个正经名片么?老是高档会所!”
“嘿嘿!”牛长生憨憨一笑,“行,下回印个正经的。”
说完,冲他一摆手,电梯就关上了。
第二天,数学课一下,从外面进来一隔壁班的同学——
“李修文在么,你七哥带话,让你放学后,在文慧书店找他!”说完,便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