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最重要?”
“别人都不重要,自己的心最重要,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
“我以为你将那三千两散给众人,是一个圣人,原来不过也是一个自私的人。”
“是的,我不是圣人,只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木知又笑了起来:“所以,那个人做什么想什么,又与你何干?”
白梧总觉得眼前这个人让人无从下手,就像是一团棉花一样,软绵绵却又暖融融,使多少力气都打不疼对方,却又无时无刻不被对方所温暖。
“你这样的人,为何会在破晓巷?”
“我想去那里开一家医馆。”
“你拿什么开医馆?你有钱吗?”
“我想开医馆,我无时无刻都在做我最想做的事情,这跟钱有什么关系?”
“你想开医馆,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谁了吧?”小谷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木知还是不开窍,实在忍不住插嘴提醒一下。
“刚刚不是已经介绍过了?我当然记得白梧姑娘的芳名。”
“你真是……无可救药。”小谷再度语塞,按理说,哪怕是破晓巷贱民,也该知道“白梧”二字到底是意味着什么吧?这人连白家家主的名字都不知道。
“停车,你走吧!”白梧说。
马车立刻停了,这时才刚刚离开破晓巷,正停在了五陵街的岔路口。
“可我还没有完成你的要求。”木知认真道。
“你不是还真想……”小谷火气又上来了。
“这傻小子哪懂这些?你走吧!我不需要了,那些钱就当送你了。”
“好,那你想想,我可能还不上钱,但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随时来取。”
“我还犯不上跟你要东西。”
“今日不要再喝了,伤身。”木知说着,当着白梧的面抢过酒壶,随手倒在了马车外的地上。
“你知道你倒了多少钱?这可是玉京酒,够买下这个小酒楼了。”白梧指了指外面的一家酒舍。
“我只知道,不喝这些酒,你今日不会醉,明日不会头疼。告辞了,后会有期。”木知认真行礼,然后下了马车,走回了破晓巷。
“去查查他,然后适当帮帮他。”白梧吩咐小谷。
“那我们现在?”
“回白宫,木知说的没错,我何必为了区区一个玄阳乱了分寸,还真是气昏了头。”
……
……
更早些时候,白梧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玄宫,玄殷便也带着玄隆去了审刑院,玄宫之内便只剩下被关禁闭的玄阳。
只是若无人看管,他又岂会乖乖待在这里呢?
所以他悄悄离开了玄宫,回到了他更经常住的地方,即扬州路上的秦淮楼。
秦淮楼又名“不夜楼”,这是一个永远灯火通明的地方,也是整个世界最大的销金窟,是所有人都想闯一闯的地方。在这里,一夜暴富是常事,一命呜呼也并不稀奇。这里不是一座楼,而是一片楼,其中有赌场,有青楼,有酒馆,有乐坊,有马场……只要是人想要的,这里都有。
最初,这里只是依水而建的一栋小楼,里面住着八位如花似玉、各怀才艺的姑娘,随着姑娘们的名声越来越广,这楼也越建越多,生意范围更是越发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