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安来地下义,宜见琼露似真珠,误认真玉是假玉,偏偏假玉为真珠。”垣安念着通天宝鉴的这一行小字,匆匆略过那小仙哥儿的眼前,端详望着接下来的事情,那通天宝鉴再转一转,又见人间几分——
人间佳节是要比天上热闹一二,那日沈琼晏虽折了骨,可还是赴约谢家静坐。
她与谢义的婚事本就定好在隔月之后的此日,便不胜羞赧,美人虽静,可是弱比西子。因为干不了任何,便老远看着一众姐妹兄弟种花挑菜,日暮南下。
暮色将至,是老夫人选得戏班来唱戏,今晚一班《颂花刺》,讲得是前朝遗孤方渐明隐居南下,偶遇郭有芳,其为江南一带赫赫有名的绣娘。俩人日渐书信交好,滋生情意,后方渐明定居郭有芳门下,成为了她家的东家,俩人也顺理成章的结为夫妻,可婚后郭有芳才知晓方渐明狼子野心,几欲敛财想要私养小妾,而此事也恰逢方渐明日益渐起复辟前朝的想法,他也多次巧骗他人,获取巨大赃款拥护前朝乱政。
而今晚这段讲得正是这前半段。后半段则是郭有芳对峙方渐明,揭发方渐明拥护前朝复辟无果后自行刺杀方渐明的事情,虽然结局是最终被害于方渐明手里,但方渐明最后也被清算,也实属有些令人惋惜。
戏一直唱到了子时,但是沈琼晏却走得早,她有些发闷,加上近来习惯细雨,怕是地面湿滑,便早早回到了自家,居然却见了归家的大哥。
父亲年迈告老还乡,大哥戍守边疆,因凭功高,索性被赏识于军营,几遇难求,今日一见本该家人欢聚,屋内却也传来母亲与一众的喜泣。
原来这番回来是君上要攻归祖上的地方,可本是令人大快人心之事,却不知那地方易守难攻,加上军营之人并非对这地方有归属之感,一直以来也都与那地人和平共处,只言当今君上唯恐天下不乱,苦不叫迭。而此次大哥回来便是随将军一同被密谋宣召,难恐深市归来。
原是如此归来,难怪无人接尘。沈琼晏进了屋子与一众女眷只听大哥说道:“当今局势实属不该,惟君上野心之大,竟如此急迫攻占燕地,我素闻京洲诸边百姓早已因税额之大对朝廷抱有意见,前些日路途归京洲也见路有冻死骨。”
父亲叹了一口,接着大哥的话讲道:“谁人不识君本勃勃野心,可谁人敢谏?南有富庶之国虎视眈眈,西有诸侯而后有诸小国都巴不得朝中大乱,好寻机而动,而这时君上却想争斗北壤之国领地,实属不该啊!”
大哥上前道:“君上此番用意只恐司马昭之心,怕是应付得一时,应付不了一世。”
父亲拍了拍大哥的肩:“君臣佐使,臣父虽愚忠,可细想我沈家也曾是明忠君主之人,到如今却不得不为自己思量后路。”
母亲听闻不禁泪连,却也赶忙上前:“老爷,小心隔墙有耳,此事本就古今难全。”
隔日一早谢义就行沈府,路上见沈大哥,原是谢义要请琼晏去寺庙祈福,一时竟钦佩之议,沈大哥知晓谢义此人重义,便讲自己马上临行不可参与妹儿的喜酒,甚是嘱咐谢义定要照顾好自己妹子。
而谢义问起沈大哥此番回府竟无人问津,沈大哥打着哈哈,说是私自回来看看家里人。谢义虽心有虑,但是也没有追问。
见琼晏出来,便邀她一同去谢家早茶,沈大哥见状连忙脱身。一路上琼晏都无甚言,谢义也没有开口,直到进了谢府,谢义才问琼儿:“沈大哥可是不能吃喜酒了?”
琼晏微蹙眉:“你不知嘛?”
她这时才想起大哥说自己是被密宣回来,便又见一问三不知。
谢义见状直言:“好琼儿,你与沈大哥的事情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