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缘扶着他把他带出洗手间，犹豫了一下走向了尽头的安全通道。

楼道内相对来说比较安全，棠缘拍了拍席卿川的脸，“能听见我说话吗？”

席卿川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能。”

“你还笑。”

席卿川笑不出来了，他的手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想起曾经发病时的样子，便一阵胆寒。

若是让棠缘见到那样的自己，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电话……”

席卿川咬紧牙关，费力的指向自己的口袋，“陈少安。”

他脸色苍白如纸，虚弱的缩在楼道的角落里。

他将自己蜷缩起来，拼尽全力抵御着痛苦。

那一刻，棠缘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捏了一把，疼的她无法呼吸。

在她最恨席卿川的时候，她曾以为看见席卿川痛苦会让她觉得开心，会充满报复的快感。

可这一幕真的出现在眼前，她居然会心疼。

“好，我现在就联系他。”

棠缘压抑着心里复杂的情绪，试着伸出手去触碰席卿川，被他躲开。

“别碰我。”

他的声音实在含糊，棠缘没听清楚，于是又凑近了一些，“你说什么？”

她一边联系陈少安，一边去听席卿川讲话，可席卿川并没有开口，而是试探着靠在了棠缘的身上。

靠近这副温暖而柔软的身躯，比任何的止疼药都有效果。席卿川忽然想，哪怕死在这里也是值了。

棠缘当他身体不好也就由着他靠着自己，陈少安的电话很快就拨通了，“棠小姐，有何贵干啊？”

“席卿川出了状况，我们在卢浮宫顶层的楼梯间里。”

陈少安骂了一声脏话，紧接着对棠缘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他带下来。”

“我?”

棠缘看了眼怀中快要失去知觉的人，有些犹豫，“我和他被拍到会有麻烦的。”

“不能让他被拍到。”

陈少安沉声道：“这样，你把他当成鸭子带下来，你们这种上流社会的女人包养个男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