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文命最近也是一肚子火气。
说起来他虽贵为有崇氏部落首领,但也是命苦的很。
想他刚出生不久,就发生黄河水患。民不聊生,王城诸多官员对此束手无策,父亲鲧伯临危受命,被当时尚在摄政的虞帝下令治水。
父亲认为洪水泛滥乃是地势低洼、水溢而出之故。所以带领百姓在加高黄河两岸、堵住溃口,妄图截断肆虐的河水。
只是效果不尽如人意,黄河之水仍时常会冲散父亲建起的土堤,甚至洪水之势较前更为猛烈。
可怜父亲十数年来归家次数屈指可数,宵衣旰食,呕心沥血,想尽一切办法却仍不能解决水患。
舜帝大怒,以办事不利为由,处死父亲。
怒火发泄完了,事情还要办,治水之事当落于何人之手又在王城引发了新的讨论。
本就是个烫手的山芋,眼下又见鲧伯下场凄惨,诸官员更是再不敢沾惹治水之事半分,生怕自己也被赏罚分明的虞帝咔嚓掉。
于是在任命下一任治(倒)水(霉)官(蛋)任命的讨论会上,大家纷纷列数自己对治水的劣势及无能之处。而他姒文命就这么被这帮经(老)验(尖)丰(巨)富(滑)的官员和首领们推上了风口浪尖。
只有湘地首领润泽略有异议,觉得大家可着一只羊薅毛似乎不大地道。姒文命刚死了父亲,又还是个孩子,就要担此重任,实在有些不妥。
诸官员老脸一红,纷纷在心中吐槽:
“就你长嘴了是吧,就你有良心是吧,看破不说破懂不懂,你行你上啊。”
只是这些话在心中叨咕叨咕也就算了,他们才不敢说出口呢。
毕竟人家有资本这么说嘛。
说起来润泽可是唐帝的小女婿、虞帝的连襟啊。听说其夫人叔陵是大帝妃娥皇最疼爱的小妹妹,而虞帝一向尊重娥皇帝妃,所以连带着对润泽也是十分的倚重信任。
所以得罪了润泽就相当于得罪了虞帝。
虞帝看似喜怒不行于色,却不似唐帝般宽仁。而是杀伐果断,主张赏罚分明,眼中一贯揉不得沙子。
若是得罪了虞帝,下场有多惨,不说别的,死了的鲧伯和那半死不活的涂山氏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嘛。
前车之鉴在此,眼下鲧伯的尸体还没凉透呢。
所以虽然不满润泽添乱,但大家还是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于是大家只好曲线救国,罗列姒文命接任治水的若干优势及合理性,什么家学渊源啊、一事不烦两家啦。反正文人一张嘴,咋说咋有理。
治水之事摆明了吃力不讨好,弄不好还有性命之忧。既然有姒文命这个现成的靶子,那是不用白不用。没办法,虽然觉得稍微有些对不住鲧伯一家,但这些官员更不希望自家人被卷进其中嘛。
人心所向,少数服从多数,便是虞帝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同意了诸官员、首领的决定。封姒文命为夏伯,接任治水之职。
后来听说虞帝当夜去娥皇帝妃寝殿时,帝妃不慎失手摔碎了许多器具,帝面色不豫而出。
这些毕竟都是道听途说。而对于姒文命而言,帝诏已下,他除了谢帝厚爱,已是别无选择。
起初他想沿用父亲旧法,以“堵”为主,后发现收效甚微不说,还甚是劳民伤财,百姓苦不堪言。
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小命,也为了饱受水患之苦的百姓能安居乐业,他只能奔走于各地,寻找解决水患之良策。
如此一来,自然顾不上家中。
族中事务有对他父子忠心耿耿的长老们打理,即使他这个挂名首领不在,也能做到一切井井有条,完全不需要操心。
反倒是母亲女喜,十分令他头疼。
这不,他最近对治水小有心得,正打算一展拳脚时,族中传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