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哥处的酒场,俱都喝了个尽兴,看天太晚,还领着冲锦,恐母亲陈氏担心,谢绝了三兄弟继续喝个通宵的提议,从三哥处拿了个粉白的纸扎灯笼,使根竹杆挑了,穿了罩袍领冲锦从三哥的三茅院出来了。
出门后,方觉山风的凛冽,雪花的密实,一会儿功夫身上就落了薄薄一层。并且不时有雪花被吹进了脖领里,带来一阵阵的清凉,于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了,自己做的桐油绘纸伞,左手执了伞,右手打灯笼,颇不方便。
冲锦急忙抢了灯笼跑在了前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行去,冲默连忙伸手拉住了她,慢慢小心试探着往家走去。
就是这样,冲锦还出溜了好几次,要不是冲默伸手拉住,早摔个屁股蹲了,冲锦却并不害怕,山路上不时响起银铃般的笑声。
身后一大一小两行脚印延伸到了远处,雪花轻轻的覆上了脚印,脚印慢慢的变淡变浅,越来越不能发现,终至一片雪白,不见了痕迹。
等冲默与冲锦回到了家中,院里被陈氏早以清扫出了一条小道,从院门延伸至屋门。
及至二人进了门,陈氏正在火炉旁缝补衣袍,化明在桌旁读书,连小月都在执了毛笔在毛边纸上,开始歪歪扭扭的练字。
见二人满身是雪的进了屋,陈氏丢下衣服,急忙拿起了炕条帚,道:先别进来,出去,先给你们扫了雪再进来。
二人又出来,站在屋檐下,陈氏拿了条帚,先扑扑打打的,给冲锦打扫了一遍,看都打扫干净了,才放她进去。
又给冲默扫身上,扫头上的雪花时,却以经有些够不着了,不禁嗔道:儿啊,老妈个子没你高了,你不知道低低头么,冲默这才发现,与老妈站在一起,自己的个子以经比母亲陈氏高了一块了。
连忙笑笑,依言低下头,陈氏转圈也给他扫了一遍,边问道:吃饭了么,没吃的话,厨房里还给你留着饭呢。
冲默道:我们吃了,在我二哥处吃的呢,今天我去看二哥了,三哥与四哥都在,喝茶的功夫一会下起了雪,我们吃的火锅呢。
陈氏道:我早闻到你身上的酒气了,这不是怕你年轻贪酒,不顾的吃饭么,锅里还熬的有稀粥,你想喝的话,可以自己去盛去。
冲默听完道:嗯,我进去喝碗粥去,喝酒喝的有些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