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一看都是拖家带口赶路的,一看就让许纯良想起前世从电影中看到的那些遭了灾的人逃难时的场景。

“哎……”老人再次疲惫的叹息了一下,他习惯性的往背后看了一眼,然后招呼身后那个同样满脸疲惫,却人高马大的车夫将手推车暂时停放在路边,这才十分痛苦的说道:

“是遭灾了啊……”

“如果是一般的水灾、旱灾、虫灾,我也不会拖家带口的离开祖宗耕耘了数百年的土地的。可这次,是兵灾啊……”

“打仗了!孩子,打仗了!不能再往边境去了。你看这么多人,不都是被打仗吓到了,这才逃跑的嘛……”

老人叹息着,脸上的表情愈发凄苦,显然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

“打仗?和坤国吗?我记得大雍和坤国之间,已经和平了数百年啊?”许纯良心中一阵意外,不由提高了些声调。引得一旁路过的面色凄苦的人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在斩妖司时他就知道,大雍朝和北边的梁国偶有间隙,兵家们会时常列阵杀戮一番,但南国却一直保持着平静才对。此时听到两国竟然起了兵灾,不由一阵好奇。

“可不是吗。”

“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镇守着南国边境的那伙子贼配军像疯了一样,风卷残云一般攻入了坤国的领地,甚至掳了坤国一处十万人的边城。

据说十万将士民众全部被掳回了我朝之内……

我听说这消息后,立即带着全家人北上,只留了小儿子在家里的地道中藏着看家,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哎……”

老人再次叹息着,许纯良心中却不由得一动。他注意到老人说的是掳,不是杀。

想起早前在樊城中时,那位用人命催动兵书,让人舌头说话的诡异本事,他心中不由的一沉。

或许那贼配军的将军杀心凤,准备用这些人命做些什么。不会是打算来对付我吧?

十万人,得弄出多么诡异恐怖的阵仗?

他的心底变得有些沉甸甸的。只觉得那十万人如果是对付自己的代价,那他将被动的承担了一半那些人死去的罪孽。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种滋味对他来说,并不好受。

所以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